朱成碧望着灶膛里的火苗,突然笑了:“等抗战胜利了,咱们就去河南,帮他们种庄稼,让他们再也不用饿肚子。”
陈玄点头,往灶膛里添了块木柴:“会的,美军在瓜岛反攻得很厉害,日军已经开始撤兵了,胜利不远了。”
夜里,他们站在码头,望着苏州河的方向,能看见远处渔村的灯火。江面上的风带着水汽,吹得人心里暖暖的。朱成碧想起松井说的“家人靠救济粮活下来了”,想起老郑手里的炒面,想起地下党送来的“华北兵工厂造出新步枪”的消息,突然觉得,所有的冒险和辛苦,都值了。
十二月的沪江,寒气刺骨。苏州河开始结冰,只能走下游的航道,日军却在下游设了新炮楼,每艘船都要查三遍,连鱼鳃都要扒开看。朱成碧和陈玄正在准备今年最后一次运输——要把药品和布匹送去海南岛,那里的抗日游击队正遭日军反复“扫荡”,急需物资。
“布匹藏在鱼冻里,”朱成碧把布匹裹在鱼冻里,外面包了层油纸,“日军爱吃鱼,看见鱼冻就不会细查。”她往鱼冻里掺了点桂花,增香,也让鱼冻看起来更鲜。
陈玄正在修渔船的船底,他在船底加了块铁板,让船更稳,还在铁板上涂了层桐油,防结冰。“周阿公说,炮楼的日军每小时换岗,换岗时会有三分钟的空当,咱们趁这个时候过。”他擦了擦手上的桐油,“松井昨天送来张通行证,他要调去菲律宾了,这是最后一次帮咱们。”
松井送来的通行证是日军粮秣队的,上面盖着小野的章——是松井偷偷盖的,他说:“我家人已经到苏南了,靠你们的粮活着,这张通行证,就算我谢你们的。”
运输那天,天还没亮,渔船就启航了。江面上的薄冰被船桨划开,发出咯吱的响声。快到炮楼时,陈玄让周阿公把船停在芦苇荡里,等着换岗。
“快看,换岗了!”周阿公指着炮楼,只见两个日军士兵扛着枪走下来,另外两个走上去,中间有三分钟的空当。
陈玄赶紧把船开得飞快,刚过炮楼,就听见身后传来枪声——日军发现了,却追不上。
朱成碧摸了摸藏在鱼冻里的药品,没碎,心里松了口气。她望着远处的海面,能看见美军的飞机在天上飞——12月1日晋察冀军区派了大批武工队深入敌占区,12月21日日本御前会议定了对华新方针,却掩不住太平洋战场的颓势。
“快到海南了,”周阿公指着远处的海岸线,“游击队的同志会在那里接我们。”
陈玄望着海岸线,眼里闪着光:“听说美英放弃了在华治外法权,中国要收回租界了,等咱们回去,上海就不一样了。”
朱成碧点头,从怀里掏出块烤饼,递给陈玄:“吃点吧,等回去,咱们在食肆里熬南泥湾的新米粥,放好多桂花。”
陈玄接过烤饼,咬了一口,米香混着芝麻的甜,在嘴里散开。他望着东方泛起的微光,觉得这寒冬快要过去了,春天,很快就要来了。
渔船靠近海岸线时,游击队的同志已经在岸边等着了,手里举着红灯笼,像颗颗星星。朱成碧和陈玄把物资卸下来,看着游击队的同志扛着药品和布匹往山里走,心里突然踏实了——这条运输线,他们护了一年,从寒冬到寒冬,却护着无数人的希望。
往回走时,周阿公唱起了渔歌,调子有点悲凉,却透着股韧劲。陈玄和朱成碧坐在船尾,望着江面上的冰渐渐融化,远处的上海,灯火越来越亮。他们知道,这乱世还没结束,但只要还有人在护着这条运输线,还有人在盼着和平,就总有熬出头的那天。
1942年的最后一天,他们回到了上海。朝歌食肆的灶膛里,火苗烧得旺,朱成碧熬着粥,放了南泥湾的新米,撒了好多桂花。陈玄坐在柜台前,看着窗外的雪渐渐停了,远处的日军岗哨里,士兵们没了之前的嚣张,只是缩着脖子打哆嗦。
“粥好了,”朱成碧盛了碗粥,递给陈玄
喜欢飞升大罗天后才发现是洪荒请大家收藏:(m.zjsw.org)飞升大罗天后才发现是洪荒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