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的黎明,总是带着北域特有的清冽。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间残留的寒意,东区的中心广场,却已经悄然聚集起了一片人群。
叶凡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灰色布衣。他的神情庄重,目光凝视着广场前方那根矗立的、打磨光滑的木质旗杆。他的身后,是夜校的学生们,从懵懂的孩童到眼神认真的少年,再到一些渴望融入的成年人,包括狗娃和他的姐姐,甚至那位总是安静坐在角落的老疯子,也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学着大家的样子,有些笨拙却努力地站直了身体。更后面,是许多自发前来的东区街坊,卖包子的老赵、糕点铺的王胖子、铁匠张铁锤、茶馆里的老修士们……他们的脸上没有平日劳作时的烟火气,只有一种共同的、肃穆的期待。
这是东区每日清晨的升旗仪式。由叶凡负责组织,已然成了此地一项新的、不言而喻的传统。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远处巷子里隐约传来的早起鸟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空悬的旗杆顶端,以及站在旗杆旁的陈玄身上。
陈玄依旧穿着那件深蓝色的行政夹克,左胸前的党徽在渐亮的晨光中,泛着沉稳而坚定的光芒。他手中捧着一面折叠整齐的红色旗帜,动作一丝不苟。
没有激昂的乐曲,没有喧天的锣鼓。当时辰到了某一刻,陈玄向前一步,动作流畅而有力地展开旗帜,鲜红的布面如同燃烧的火焰,上面五颗金色的星星在晨曦中熠熠生辉。
他亲手将旗帜系上旗绳,然后,用力一扬!
那一抹鲜红,瞬间迎风展开,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信念,在圣城东区的上空,猎猎作响,昂扬上升!
就在旗帜开始上升的刹那,叶凡深吸一口气,用他所能发出的最清晰、最庄重的声音,带头喊出了那句早已融入他灵魂深处的口令:
“升国旗,唱国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跨越了无尽星域、穿透了时空阻隔的、难以言喻的澎湃情感。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叶凡放声高歌,用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语。他身后的学生们,以及许多街坊,也跟着用略显生硬、却无比认真的汉语唱了起来。这些日子,叶凡在夜校不仅教英语,也潜移默化地教了一些最简单的汉语发音和这首国歌。对于北斗的土着而言,这歌词的含义或许不甚明了,但那旋律中蕴含的昂扬、不屈与团结的精神,却奇异地与东区倡导的秩序产生了共鸣。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歌声在广场上空回荡,不算嘹亮,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叶凡唱着,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面不断攀升的旗帜,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恍惚间,他仿佛不再是身处危机四伏的北斗圣城,而是回到了那颗蔚蓝色的星球,站在母校的操场上,周围是熟悉的同学,头顶是故乡的天空。那面旗帜,是烙印,是灯塔,是漂泊灵魂的锚点。每一次升旗,都像是在进行一次神圣的仪式,提醒着他来自何方,内心深处坚守着什么。这种归属感和文化认同,在浩瀚而冰冷的北斗星域中,显得尤为珍贵。
“……前进!前进!前进!进!”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旗帜也恰好升至杆顶,稳稳地定格在那里,如同一位无声的守护者,俯瞰着这片被它赋予独特秩序的土地。
广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和旗帜拂动的猎猎声。
叶凡久久凝视着那面红旗,胸中激荡的情感难以平复。这种感觉,比任何修为的突破都更让他感到充实与安宁。每一次升旗,都是一次对故乡的遥望,一次对自身根源的确认。
老疯子仰着头,看着那面红旗,浑浊的眼中似乎也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咂了咂嘴,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音节,但脸上却没了往日的茫然,多了几分专注。
仪式结束,人群安静地散去,各自开始新一天的忙碌。但一种无形的凝聚力,仿佛随着那面升起的旗帜,融入了东区的每一个角落。
叶凡的生活,也在这日复一日的仪式与日常中,变得规律而充实。
白天,他或在东区漫步,感受着此地愈发明显的奇异道韵;或与街坊交谈,了解他们的生活,倾听他们的烦恼(虽然在这里烦恼很少);偶尔,他也会观察老疯子。他发现,这位古老的存在在东区待得越久,眼神中的清澈与平和就越多,有时甚至会蹲在桃树下,一看就是半天,仿佛在聆听大道的低语。叶凡越发确信,东区的规则不仅压制恶意,似乎还在缓慢地滋养、修复着生灵的心神。“连老疯子这等存在的心神创伤都能潜移默化地滋养…这规则,难道真的无所不能?仙台秘境?圣人?大圣?乃至…古之大帝?” 这个念头如同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每一次对规则力量的见证,都让这猜测更清晰一分。他甚至开始想,这规则的背后,是否涉及到了传说中仙的领域?只是仙缈缈无踪,无人得见,他无法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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