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坊附近最豪华的醉仙居酒楼三层雅座,几个看似醉醺醺、实则眼神清亮的散修在高谈阔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邻桌乃至楼下竖着耳朵的食客听清:
听说了吗?青霞门上月拍卖会压轴的那批极品紫晶源,来路不正啊……
嘿嘿,何止来路不正,据说是黑吃黑,硬生生从血刀会嘴里抢下来的!那矿坑本来是血刀会先发现的,里面好像还牵扯到冥王殿早先布置的什么阵法节点……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青霞门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也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血刀会控制的一家喧闹地下赌场角落里,烟雾缭绕,输红了眼的赌徒和几个消息向来灵通的掮客也在交头接耳,声音压抑却带着兴奋:
黑风寨三当家亲弟弟上个月死在城外的事,听说里头有蹊跷……
可不是嘛!我有个过命的兄弟在血刀会核心堂口当差,喝多了透露的,就是血刀会二当家亲自派人做的!为啥?就为那条通往北域荒原的秘密商路,油水太厚了,二当家眼红很久了……
妈的,黑风寨那群疯狗最是护短,知道这事肯定不能善罢甘休,这下有好戏看了。
而在一些更隐秘的、低阶修士和落魄散修聚集的破旧茶馆,甚至是在某些肮脏巷口的污水沟旁,关于冥王殿因修炼某种诡异秘法而急需大量生魂,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血刀会旗下那几个生意火爆、人命消耗极快的地下拳场的消息,也如同带着腐臭的阴风般悄然流传开来,在南区底层引起了一阵不易察觉却范围广泛的骚动与恐慌。
这些流言真真假假,虚实难辨,却像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青霞、血刀、黑风三大势力之间那本就脆弱不堪、全靠利益维持的信任纽带。青霞门负责外事的长老在听到心腹弟子的回报后,气得当场摔碎了心爱的、价值百斤源的羊脂玉茶盏,严令执法弟子彻查谣言来源,并试图封锁消息,但流言早已如同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血刀会高层则在秘密集会上惊疑不定,一方面紧急加强了对自身重要产业和核心头目的护卫力量,另一方面也开始重新审视与青霞门、黑风寨的所谓合作关系,内部主张强硬报复的声音开始抬头。黑风寨更是群情激愤,葬风岭被血刀会突袭、粮草被夺、弟兄被杀的消息传来,仿佛瞬间印证了那些可怕的流言,本就紧张的局势如同火药桶被点燃,小规模的摩擦和试探性攻击瞬间升级为局部的激烈火并,双方在几条交界街道上已经见了血。
而此刻,在南区最绝望、最被遗忘的角落,那片连最凶恶的匪徒都不愿轻易踏足的土地——病鬼街。
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建筑,只有连绵不绝的残垣断壁和用破布、烂木板、甚至不知名兽骨勉强搭成的、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垮的窝棚。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腐臭和多种药石无效的怪异气味,那是伤口溃烂、疾病与死亡本身的味道。随处可见蜷缩在角落里、倚靠在断墙边的身影,他们大多皮肤大面积溃烂流脓,伤口处蠕动着白蛆,眼神空洞麻木得如同熄灭的炭火,只能发出微弱的、断续的、仿佛来自幽冥的呻吟,如同在地狱边缘挣扎了千百年的亡灵。
赵大丫带着四个同样面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妇人,提着沉重的药箱和装着为数不多灵谷饼的篮子,踏入了这片连阳光都仿佛刻意回避、连时间都似乎凝固了的土地。她们的到来,起初只引来一些彻底麻木或带着极度警惕与敌意的目光,甚至有人朝她们吐口水、扔石子,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她们,认为她们是某个势力派来试探或者看笑话的。
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赵大丫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压住胃里的翻腾和本能的恐惧,用尽可能温和而清晰、带着一丝颤音却努力维持稳定的声音说道,我们是安济堂的人,是东区街道办派来的。我们带来了一些或许能缓解痛苦的药物和一些充饥的食物,我们想帮帮大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和同伴们开始行动。她们无视那些恶语与敌意,仿佛听不见那些诅咒,默默地蹲下身,为那些病情最重、气息奄奄、伤口已经生蛆的人,小心翼翼地用清水和干净布条清洗溃烂的伤口,然后将精心调配的、蕴含一丝微弱清净道韵的药散轻轻敷上,又将带来的、虽然粗糙却能救命的灵谷饼掰开,塞到那些连抬手力气都没有的人手中。她们的动作尽可能轻柔,眼神里带着毫不作伪的真诚与悲悯。起初,无人相信,无人接受,只有死寂般的冷漠或疯狂的抵触。但当一个奄奄一息、咳嗽不止、瘦得皮包骨的孩子,在被迫服下她们特制的药散后,那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剧烈咳嗽,竟奇迹般地逐渐平复下来,最终沉沉睡去,脸上甚至恢复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色时,周围那些死寂的、如同蒙尘玻璃珠般的目光,终于难以抑制地泛起了细微的、名为希望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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