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伸出宽厚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掌,接过这枚冰冷沉重、却又仿佛与心跳隐隐共鸣的符牌。入手是金属特有的、片刻的微凉,但就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就能清晰感受到内里蕴含的、如同地下暗河般磅礴流转的、带着一丝暖意的坚韧道韵。他依言,调动丹田内一丝精纯凝练的神力,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流量注入符牌之中。“嗡——”一声轻微得几乎难以被旁人察觉、却直抵他心底深处的、带着奇异韵律的震动从符牌内部隐隐传来。下一刻,一层近乎完全透明、仅在光线特定角度折射下才能看到一层如水波般流动的微弱光晕的琉璃状能量护罩,以他胸口的符牌为中心,瞬间展开,将他从头部到腰部的上半身严密地、无缝地笼罩其中。光罩之上,偶尔有淡金色的、形似古老甲骨文字或先天道纹的符文如深海游鱼般一闪而逝,旋即隐没在透明的屏障之后,彰显着其非凡的防御力与深不可测的神秘底蕴。“谢了。”陈默言简意赅,目光越过面前攒动的人头,投向朝歌茶肆里那个他无比熟悉的、靠窗的老位置。
那里,穿着洗得发白、袖口甚至有些磨损起毛的深蓝色旧夹克,陈玄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一本摊开的、纸页泛黄的线装账本,手边放着一碗冒着袅袅白气的清茶和一碟刚刚煎好、散发着诱人麦香的金黄色灵谷饼。他仿佛对这边发生的一切、对这关乎生死和街区安全的符牌发放大事浑然未觉,直到陈默那沉稳的目光投来,他才极快地、几乎不易察觉地抬了抬眼皮,视线在陈默身上停留了不足半秒,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又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在账本那密密麻麻、记录着灵谷进出、损耗盈亏的数字间缓缓移动,眉头微蹙,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核算一笔看起来有些棘手的账目。仿佛眼前这发放关乎无数人生死、象征着东南区规则与权力的保命符牌的大事,还不如账本上一行关于上月东三街灵谷铺子是盈利三灵铢还是亏损五灵铢的数字来得重要。这种极致的平凡、专注与淡然,在这种特定场合下,反而透出一种深不可测的、令人心安的巨大从容。
队伍继续缓慢而有序地向前蠕动,如同一条承受着生命重量的河流。卖灵谷的张婶,小心翼翼地从怀里贴身的内袋中,摸出一个用油布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生怕进了半点潮气的物事,颤巍巍地、极其缓慢地打开,仿佛在开启一个家族的传承,最终露出一张边角已严重磨损、泛着陈年旧黄色的硬纸片——那是她祖上传下来的、在南区居住超过三代的户籍凭证,纸张脆弱得仿佛邻居家小孩用力吹口气就会碎成齑粉。她几乎是屏着呼吸,脸上带着朝圣般的虔诚,像捧着易碎的绝世珍宝,将这张承载着家族历史的证明,递到小李面前。
小李见状,神色也自然而然地郑重了几分,双手接过,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婴儿的脸颊,将其极其平整地铺在冰凉的、触手生寒的源纹记录石光滑的表面上。石头表面立刻掠过一圈柔和而纯粹、充满生机的绿光,光芒如同拥有生命的活水,温柔地流淌过证明上那些因岁月侵蚀而有些模糊的字迹、以及那独特的、无法仿造的家庭源力印记,将其清晰无比地复刻、吸纳进石头内部的深处,成为这庞大秩序网络中的一个数据节点。下一刻,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一枚巴掌大小、入手温润细腻、触手生温的牌子从旁边那摞青安令中自行浮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巧地、准确地落入小李等待的手中。这**青安令**,以玄铁精密包边,勾勒出稳固而优雅的轮廓,内嵌的青玉质地均匀通透,色泽纯正,其中更有烟云般的青色光丝在缓缓地、不息地流淌、盘旋、交织,仿佛有独立的生命在其中呼吸、脉动,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又带着一种神秘的威严。
“张翠花,收好你的‘护身符’。”小李念出这个名字,将这块承载着个体安全与社区归属的令牌,递了过去。
张婶那布满老茧、指节因常年劳作而有些粗大变形的手指,刚一接触到那温润细腻的玉质表面,一股恰到好处的暖流便自指尖悄然窜入,并非灼热,而是如同冬日围炉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熨帖温度,顺着手臂经脉向上蔓延,所过之处,连常年搬运沉重灵谷筐、积攒下无数酸胀疼痛的肩颈和手腕关节,都像是被温热的灵泉浸泡过一般,舒坦得让她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喟叹。她脸上那饱经风霜、刻满岁月痕迹的皱纹瞬间舒展开,如同秋日里盛放的菊花,紧紧攥着这关乎身家性命的宝贝,像是攥住了后半生所有的安稳与希望。她赶紧侧过身,略显笨拙地撩起粗布外衣的下摆,将其塞进怀里那个用最结实的细布、密密麻麻缝了无数针脚、确保万无一失的暗袋里,还不放心地用手在外面用力按了按,拍了拍,感受到那硬实而温热的触感紧贴着心口,与自己的心跳似乎都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这才长长地、彻底地舒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脸上带着踏实得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笑容,转身拨开人群,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知多少,几乎是带着小跑往回赶——她的灵谷摊还等着开张呢,摊位底下藏着的那筐今早特意托人从东区最新鲜的灵田里运来的、还带着晶莹露珠的上等灵谷,再磨蹭下去,早市那人流最旺、生意最好的黄金摊位可真要被人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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