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拿出那套微动探测仪,将极其敏感的探头吸附在关键管道的特定位置,捕捉着任何超出设计范围的微观形变或应力集中信号。
年轻陈玄紧跟在一旁,传递工具,记录数据,内心受到的冲击远超以往任何一次维修。
他置身于人类文明应对星空威胁的最前沿堡垒之一,亲眼见证着维系其运转的精密系统是何等复杂与脆弱,也亲眼看着师傅以一种超越常理的方式,与这些冰冷的机器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经过近半小时缜密的“诊断”,陈玄(大罗)在一个被粗大主冷却管道遮挡的、极其隐蔽的支架连接处停了下来。
他示意年轻陈玄递过一把特制的、带有角度调节和力矩显示的精密扳手。
然后,他侧身,手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探入狭窄的空间,将扳手套在了一个看似只是起辅助支撑作用的、毫不起眼的承重螺栓上。
他没有用力拧动,而是如同进行外科手术般,极其精准地、逆时针微调了可能只有几度的一个极小角度。
“好了。”他收回扳手,语气平静无波。
“好……好了?”安保负责人和工程师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只是……碰了一下那个螺栓?”
“不是碰,是释放了积累的微观应力。”陈玄(大罗)淡然解释,“长期运行与地基的微观沉降,导致支撑结构产生了纳米级的形变,这一点形变改变了临近主管道的共振频率,与冷却液流产生了不易察觉的耦合振动,形成了局部的能量耗散热点。你们的系统监控的是宏观温度场,无法识别这种源于结构力学与流体动力学耦合的微观失效模式。”
他的解释如同天书,却又带着无可辩驳的逻辑。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监控屏幕上那刺眼的红色报警信号消失了,异常波动的温度曲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滑地回落至安全区间。
整个机房外间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欢呼和如释重负的叹息。看向陈玄(大罗)的目光,充满了彻底的折服与深深的敬畏。
返程的车上,年轻陈玄望着窗外沉入暮色的山峦,心潮难平。他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地问:“师傅,您解决的不是故障,是……是某种‘规则’层面的不谐,对吗?那里的机器,计算的真的是……”
陈玄(大罗)依旧望着窗外,声音平稳地打断了他:“机器无分贵贱,故障皆有根源。找到它,解决它,便是本分。至于数据代表星辰还是尘埃,非我所问,亦非你当下所需纠结。”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转为一种更深沉的引导:“你只需记住,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无论其目标崇高或是卑微,其存续与挣扎,都建立在无数类似今日所见、会出故障的‘系统’之上。理解这一点,便能于纷繁万象中,看到那根贯穿始终的、朴素的线。”
年轻陈玄陷入沉思。他回想起ETO据点里那些依赖“主”之声音的迷茫灵魂,再看看今日PDC中心里依赖精密机器与复杂算法的人类精英,一种奇异的共通性浮现出来。师傅似乎在教他一种超越表象,直指核心的观察方法。
几天后,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陈玄(大罗)吩咐年轻陈玄整理一下里屋那个堆放杂物的旧书架。“有些旧书刊或许还有用,你挑拣一下,归类放好。”他的语气随意,如同交代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务。
年轻陈玄应了一声,走进那间兼做仓库的小屋。书架确实有些凌乱,堆满了过时的无线电杂志、各种电路图册和一些泛黄的技术手册。他耐心地一本本取下,拂去灰尘,分门别类。
就在他清理到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与其他书籍质感截然不同的书脊。它很新,没有积尘,封面是深邃的蓝色,上面有着简约而充满神秘感的星辰与几何线条图案。他将其抽出。
《三体》。刘慈欣着。
科幻小说?师傅这里怎么会有这个?年轻陈玄有些诧异。在他印象里,师傅的阅读范围似乎只局限于极其务实的技术资料和那些深奥难解的“道”书。他下意识地翻开了封面,目光落在了勒口上的内容简介上。
短短的几行字,却像是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一扇通往恐怖真相的大门:
“军方秘密计划‘红岸工程’取得突破性进展……叶文洁按下发射键,未曾想此举彻底改变了人类的命运……”
“地球的呼唤以光速向宇宙深处蔓延……”
“四光年外,‘三体文明’正经历着百余次毁灭与重生的轮回……他们收到了来自地球的信息……”
“在利用‘智子’锁死地球科学之后,三体舰队庞大的远征军启程了……人类的末日,进入倒计时……”
年轻陈玄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他拿着书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红岸基地?叶文洁?智子?锁死科学?三体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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