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却不为所动,提高音量道:“不用谈了,你们要是觉得我犯法,就去告我啊!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家,能把我怎么样。”
就在这时,高老太太缓缓走过来,伸手接过电话,李建设本来不想把电话给母亲,但是见她神色镇定,就依了她。
高老太太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杰,别闹了。文章的事你做得欠考虑,你先把文章删了,有什么委屈,咱们当面说清楚。”
电话那头的王杰沉默了片刻,语气稍微软了下来:“老太太,当面说清楚?你把房产都给了老大,萱萱发文章显摆,说你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给你买的,她一个女孩哪来的钱?”
高老太太一听王杰胡说八道,非常生气:“王杰啊,这房子确实是萱萱买的,至于房产,我有我的安排,你爸走了,还有我呢,你甭惦记。”
王杰冷笑一声:“萱萱给你买房子?谁信呢?她挣多少钱?整天发朋友圈,到处游玩,挣钱不够她自己花的,她拿什么给你买房子?”
高老太太厉声喝道:“王杰,萱萱挣多少钱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王杰不依不饶:“你们把我当外人,家产我一分钱没捞到,太不公平了!”
高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王杰,又是家产,我还没死呢,你就要分家产?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又欠收拾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窝里横,除了打仗没有二营生,我告诉你,你赶紧把文章删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电话那头,王杰暴跳如雷:“我在家等着,你来收拾我呀!婆婆打媳妇了,来呀!”
李建设看到母亲颤抖的手,赶紧把电话夺过去:“王杰,你太过分了,你还是人吗?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的。”
王杰满肚子委屈:“我在你们李家,什么好处也没捞到,你们就是想逼我们离婚,让李建国打光棍,你们就舒服了?”
李建设内心弹幕刷屏:“我那么优秀的弟弟被你独自霸占,为了维护婚姻被迫与所有家人绝交,成了你的私有财产,你还想要什么好处?他起草的《离婚协议书》被我撕了好几次。”
这是李家兄弟间心照不宣的痛。
但是这话李建设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跟王杰正面冲突,他启动佛系模式:“夏虫不可语冰。”
李建设发表沟通无效的终极感慨,为家族和平大业做最后挣扎:“王杰,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化。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不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除非你们承认一直以来对我的不公。”王杰倔强地要求对方“认罪”,否则免谈。
李建设发出灵魂拷问,也流露出深深的疲惫。
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王杰,你要的公平是什么?这么多年你无休止地闹腾,究竟想要什么?你这样没完没了地闹腾,这个家没有安宁之日。”
王杰根本不买账,笑声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哈哈哈!怎么了?不安宁好啊,我就想搅浑水看热闹,反正我是不会删掉文章的。”
暮色透过窗棂,将李建设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他紧攥着话筒,指节泛白,仿佛掐着的不是电话,而是电话那头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无形的脖颈。
王杰尖利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左冲右突,撞在墙壁上弹回来,变成无数枚看不见的铁蒺藜,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墙上那副家和万事兴的十字绣,在渐暗的光线里像一个巨大而陈旧的讽刺。
王杰发表完“混乱邪恶”阵营宣言, 便“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王杰挂断电话的啪声惊飞了窗外所有麻雀,它们的翅膀在暮色中拼出支离破碎的家谱。
李建设发现话筒变得黏腻潮湿,像握着刚取出来的心脏。
他的耳朵被王杰夸张的“哈哈哈”声轰炸得直哆嗦,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戛然而止,整个世界处在静默中……
只有耳鸣在嗡嗡作响。
突然,啪嗒一声,带有磁性的“家和万事兴”冰箱贴掉落在地,“和”字摔成两半,裂成“禾”和“口”。
李建设下意识把“口”字踢进垃圾桶,仿佛踢走了最后一丝和解的可能。
冰箱正好开始制冷,发出嘲讽般的咯咯声,连家电都在无情嘲笑这破碎的“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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