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挡哪里知道,她最快乐的时光即将过去。
那是一九四四年,曲桂娥又怀孕了,高吉梁和狗挡知道会有小妹妹或者小弟弟,想想就开心,当然,这种快乐滚子是能体会到的。
它高兴得满地打滚,挑逗着狗挡陪它玩。狗挡也好久没放松过,对滚子说:“我们玩抓影子游戏,看谁能抓到对方的影子,谁就胜利了。”
于是狗挡和滚子在草地上你追我赶,狗挡欢快的笑声荡漾在贫寒的空气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时,哥哥高吉梁跑过来,一脸不服气地要和狗挡比试一番。只见哥哥双手叉腰,鼓起腮帮子喊道:“看我怎么赢你!”狗挡却只是歪着头,眼睛仍好奇地四处张望。
哥哥先发动攻击,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结果狗挡轻轻一闪身,哥哥扑了个空,直接趴在草地上,鼻子还沾了一片草叶,像个小丑。狗挡忍不住咯咯直笑,眼睛弯成月牙儿:“哥,你输了。”
高吉梁恼羞成怒,爬起来再次进攻,“不行,再来!”
狗挡轻蔑的眼神扫了哥哥一眼:“哼,再来就再来,谁怕谁?”
高吉梁伸手想去抓狗挡的衣角,以便控制住狗挡,防止影子晃动。狗挡却灵活地跳开,顺势拉一下哥哥的胳膊,哥哥就转起圈来,像个失控的陀螺。
最后哥哥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妹,你也太灵巧了,是不是天天跟滚子在一起,被滚子驯化了。”
狗挡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这话里有话:“哥,我感觉你是在说我快变成狗了,是不是?”
高吉梁得意洋洋:“哈哈哈,你才醒过味啊!不过,我还以为你听不出来那深层的意思呢,看来你的确是聪明,不能把你当小孩子。”
狗挡一听自己猜中了哥哥的鬼心思,生气地追赶哥哥:“好啊,你这个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吉梁并没有跑,也没有躲避。
狗挡蹦蹦跳跳地走到哥哥身边,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肚子,就像个得胜的小将军,眼睛里满是得意和灵动。
高吉梁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这场比试以狗挡的胜利告终。
正当狗挡和高吉梁玩闹之时,母亲曲桂娥神色匆匆地走来。她脸上带着忧愁,往日的笑容消失不见。
高吉梁急忙跑到母亲跟前:“娘,出啥事了?”
曲桂娥一只手托着日渐变大的肚子,一只手擦去额头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半天才说:“你爹,你爹__晕过去了,快去喊你三叔!”
高吉梁听闻此言,脸色煞白,二话不说朝着奶奶家飞奔而去。狗挡顾不上玩耍,搀扶母亲跟在后面,缓缓地往家走,每一步都迈得沉重无比:“娘,小心点!爹没事。”
曲桂娥满心担忧,想着丈夫平日劳作辛苦,如今这一倒下,家里可怎么办。
高吉梁马不停蹄,很快就到了奶奶家,急切地把事情告知奶奶刘氏和三叔高殿强。高殿强赶忙拿上一些草药之类的东西,跟着高吉梁往哥哥家赶去。
刘氏则干着急,她卧床很久了,不舍得花钱吃药,咬牙硬撑着。
刘氏近两年身体一直不好,自从凑足了那二百两小银子,帮高殿广将万里挑一的曲桂娥娶回家,家里就成了全村的热点。
有巧嘴儿媳妇的即时播报,刘氏差不多天天都能听到有关自家的新闻。她不止一次对高殿强说:“强子,你说媳妇就找普通人家的闺女吧?”
高殿强笑着说:“娘,你说得对,平凡是真,宁静是福。我陪你一起过,不找媳妇了。”
刘氏无奈地摇摇头。
高殿强这几年经历过大风大浪,对一切都看淡了。他不想这样憋屈着活下去。但是眼下母亲生病,二哥家里更是老弱病残,他走不开。
高殿强到了高殿广家,查看了哥哥的状况,眉头紧皱,一边摇头一边轻声说:“哥,你这是积劳成疾啊,身子亏空得厉害。”
曲桂娥在一旁默默流泪,狗挡也是满脸焦急。高吉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所措。高殿强熬了药汤,几个人合力将药喂进高殿广口中。
可是高殿广依旧面色苍白,毫无苏醒的迹象。
狗挡咬咬牙说:“我去找村里的老中医,听说他有不少秘方。”说完便跑了出去。
高殿强大喊一声:“狗挡,回来,我去找。”
村子不大,没有拿手的郎中,需要到临屯去找,所以高殿强自己亲自去找。老郎中听说是高殿广病了,叹了口气:“他这身子骨跟别人不一样,不适合太过劳累,可他自己就是不听。”
说完郎中跟着高殿强来到高殿广家中,那郎中仔细搭脉后,缓缓开口:“脉象虚浮无力,劳累过度所致。需得好生调养,不可再操劳。记住了吗?”
高殿广虚弱地点点头。
原来,高殿广最近疯狂编织竹筐,想多卖点钱,为即将出生的孩子攒点钱。结果,积劳成疾累病了。
高殿强皱着眉头问道:“先生,可有什么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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