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挡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放下扫帚,重新坐回奶奶身边。刘氏轻轻搂着狗挡和玲玲,开始讲述以前的趣事,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狗挡在故事里进入梦乡。
高殿强和高殿广兄弟二人难得单独在一起聊天,高殿强先开了口:“二哥,这么多年,苦了你了。爹走了,娘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家里全靠你和二嫂撑着。怎么也不见大哥大嫂出面呢?”
高殿广摇摇头说:“大嫂她对娘有想法,大哥也管不了她。”
高殿强说:“还是为那二百两小银子的事情?”
高殿广说:“对啊!大嫂一直在较劲,欺负你二嫂和狗挡,娘就看不惯她。”
高殿强说:“说实在的,二嫂嫁到咱们家真是委屈了。”
高殿广竟然泣不成声:“强子,我对不住你二嫂,我__我对不住娘__我也__对不住你……”
高殿强搂着哥哥的肩膀,让他痛快哭吧。高殿广哭累了,感觉轻松点。
高殿强长叹一声:“二哥,这日子就像是在泥沼里走路,每一步都艰难。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互相帮扶,总能熬过去。”
高殿广眼眶泛红:“还记得小时候,哪怕只有一口吃的,咱哥三个都要争半天,现在想来,那时虽穷,却也快乐。”
高殿强得意地说:“你总让着我,我每次都能抢到大块的。”
高殿广拍了拍弟弟的肩:“现在咱们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光要顾着小家,还要报答恩人。”
高殿强握紧拳头:“嗯,等以后日子好过些,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对了,说说你那次受伤的事吧?”
高殿广说:“那次我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被马车撞倒,叽里咕噜滚到坡底下,没有知觉了。”
高殿强听得目瞪口呆:“你当时脑子清醒吗?”
高殿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刚滚下去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只觉着这下完了。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身子不断碰撞着坡上的石块和树根,疼得钻心。
“但刹那间,脑子里又闪过家里的情景,娘还病着,弟在外漂泊,我要是就这么没了,这个家可咋办。”
高殿强紧紧握住哥哥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高殿广接着说:“后来意识模糊间,好像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我想喊救命,喉咙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再之后就彻底昏过去了。”
高殿强追问:“那鹰钩鼻子是谁?”
高殿广说:“他是个神秘的人物,曾多次救过你二嫂他们娘家,如今又来救我,也许是上天派来的吧?”
高殿强感到好奇:“那个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量?他是怎么救你的?”
高殿广说:“他并非有神力,只是个有善心的人,他那次给了我一包药,我敷上去后不疼不痒,几天后就痊愈了。”
高殿强问:“是什么药?”
高殿广说:“是一种白色粉末,他说是‘磺胺粉’”
高殿强说:“可能就是西洋药,西方的药,外国人带来的,怪不得。”
高殿广说:“看来这外国人也不都是坏人,那天我迷迷糊糊,没看见鹰钩鼻子,你二嫂说,他说了几句外国话,用手比划着。
“意思是说那个药能处理伤口,防止感染,然后他亲自为我清洗伤口,还帮我把药敷上,扔下药就走了。”
高殿强感叹道:“二哥,你福大命大,捡回一条命,往后可得小心点儿,咱们家离不开你。”
高殿广点点头:“是啊,经过那次,我就更明白活着的意义了。不为别的,就为家人,再难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高殿强安慰道:“二哥,你以后可不许上山了。”
高殿广说:“我知道了,但是你在外面也不容易,一定有很多困难你都没告诉我们吧?”
高殿强叹了口气,“是啊,啥事躲不过你的眼睛。在外讨生活哪有容易的事。就说上次吧,遇上暴雨天,本以为躲在破庙里就能平安无事,谁知道那庙年久失修,屋顶塌了一角,差点把我砸伤。”
高殿广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们都是苦命人,不过好在总有贵人相助。像今天,如果不是赵四和李秀才帮忙,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高殿广说:“没错,这世间好人还是有的。只是这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今日不知明日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安稳下来呢?”
正说着,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雨滴打在院子里的水缸沿上,滴答作响;打在房檐的干草上,溅起一片水雾。
雨越下越大,雨打窗棂噼啪作响。雨水顺着破窗缝流进屋里,高殿强赶忙拿盆子接住。那叮咚声响像是老天爷在数他们欠下的债。
高殿广望着窗外的雨幕喃喃:“这世间的雨原是分两半的,一半浇庄稼,一半淹人心。”
此刻,雨越下越大,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雨雾之中,像是老天爷在冲洗掉他们过去的苦难,迎接新的开始。兄弟二人伴着雨声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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