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弟在睡梦中,看到一个阴影闪过,她吓得一骨碌爬起来。
原来是一场梦。代弟拍了拍胸口,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黑暗像怪兽一样吞噬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窗外传来不知名虫子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聒噪。
代弟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想念爹娘,想念在家里和玲玲、英子挤在一个被窝里,她想母亲在睡前给她们讲的小故事。
她把被子裹得更紧些,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心中的恐惧。
时间慢慢流逝,每一分钟都像是煎熬。代弟爬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
月光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就像梦中那个可怕的阴影。她叹了口气,心想这一晚可真难熬呀。“不如把牛角号擦一擦。”
代弟擦拭着祖传的牛角号,发现螺旋纹里藏着星术宿图。怪不得当号声穿透晨雾,惊起芦苇荡里的白鹭时,有一种力量在冲击周围的一切。
她突然明白为何老人们说:“牛角吹破三更月,星子落满牧童肩”。
不过代弟知道,这只是成长路上必须经历的一步,于是她鼓起勇气,再次躺回炕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希望能够尽快入睡。
第二天清晨,代弟早早醒来。宋美贵已经在厨房忙活,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饭。
代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放牛,将来报答姐姐一家的恩情。
她走到院子里,看到小玉胜正在玩牛角号,阳光洒在姐弟俩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代弟匆匆吃过早饭,跟着王金凯挨家挨户走访那些养牛的人家。代弟跟着王金凯先来到了村西头的王殿友家。
王殿友家的牛圈打理得干净整洁,大黄被养得膘肥体壮。他得意地说:“俺这牛啊,可都吃的是饲料,我们屯子周边没有草地,这牛被青草亏得慌!”
代弟有些不理解:“大洼那地方那么多草,为什么不把牛赶到大洼吃草呢?”
王殿友说:“我开了个采石场,天天忙,没时间啊!”
代弟明白了:“哦,那以后牛儿就交给我吧?”
离开王殿友之后,王金凯又带着代弟去了王殿和家。王殿和家的牛更大些,只见他拍拍大牛的背,说:“这头牛可有灵性嘞。”
王金凯接过话茬:“养牛人对牛感情深着呢,代弟,你要爱护牛,牛有灵性,懂得好赖。”
代弟点点头。
这时,那牛竟然“哞哞”叫了几声,像是在打招呼。代弟走上前去,学着王殿和的样子摸摸牛背,牛也温顺地蹭了蹭她。
这时候屋子里跑出一个男孩,跟代弟年龄差不多。“喜子,赶紧吃饭去上学,人家小牛倌都来了。”
喜子是王殿和的儿子,叫王金喜,长得虎头虎脑的,就是不爱上学。
王金喜没有理会父亲的呼喊,大模大样地走到代弟身边:“我不要上学了,我要跟小牛倌儿一起去放牛。”
王殿和大声训斥:“你这孩子,我看你是欠揍了。”
王金喜不服气道:“那小牛倌为什么不上学?”
代弟听了这话有些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应。王金凯笑了笑说道:“喜子啊,代弟不上学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而你不同,你有机会读书识字,将来才能有更多出路。”
王金喜双手抱胸,根本听不进去。他一脸倔强:“读书有啥用,还不如放牛自在。”
代弟小声说:“金喜哥,读书可以知道好多东西呢,我做梦都想上学。”
王金喜瞪大了眼睛看着代弟:“那你为啥不去?”
代弟低下头:“我要赚钱补贴家用,我爹娘和妹妹们也要生活。但你不一样,你不用操心这些,可以安心学习。”
王金喜沉默了一会,王殿和趁热打铁:“听到没,人家代弟想去还去不了,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金喜挠了挠头:“那……那我去上学,可是星期天放假了,我想找代弟一起放牛。”
大家都笑了起来。王殿和欣慰地说:“行,只要你肯好好念书就行。”就这样,关于上学的风波暂时平息了。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儿后,王金凯说:“代弟,我们现在就把牛赶到山上,准备出发。”
代弟爽地回答:“好嘞!”
然而当代弟要把牛从第一家养牛人家里赶出去放牧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那头大黑牛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代弟,一动也不动。
代弟向前拉缰绳,它就往后退,丝毫没有要跟代弟走的意思。代弟急得额头冒出了汗珠,她尝试轻声哄着牛,可牛只是摇摇尾巴。
王金凯见状,笑着走过来。“代弟啊,牵牛可不能这么生拉硬拽。”
说着,王金凯轻轻抚摸大黑牛的脖子,大黑牛舒服地晃了晃脑袋。“牛这种牲畜啊,有时候很倔,如果它不愿意动,你越强迫它反而越不行。”
代弟认真地点着头,眼睛紧紧盯着王金凯的动作。“你要像这样顺着它的毛轻抚,同时轻声跟它说话,让它感受到你的善意。”王金凯边说边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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