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设说:“我其实也能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这件事确实关系到我了。”
梁迎春说:“所有的关系都是你自己设定的。让他有关系就有关系,让他没有关系,就可以断了关系。”
李建设说:“你这话真够经典的。我就是那样做的。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少脑筋。
“那个朋友圈的事情,我找了一圈人,最后跟王金虎一番较量,他当着我的面儿答应把文章删掉。我本以为这个事情就OK了。结果呢?”
梁迎春说:“结果是,转了一圈回到原点了,是吗?”
李建设自我解嘲:“我感觉自己是趴在一棵大树上的猴子,在展览自己的屁股。”
梁迎春叹息道:“人心比狼牙更利,咬碎的是血缘里最后一点温情。亲密关系之间尚且如此,其他关系就更复杂了,不动点脑子真不行。你知道把文章删掉,对王金虎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李建设不明白:“不就一篇文章吗?多一篇少一篇又能怎样呢?那种文章又没有稿费。”
梁迎春说:“那些在他的蓝海文学部落里发文章的人都是他的粉丝,或者是他的学生。
“他开办的文学沙龙,还有他亲自授课的写作培训班,都是需要有人气支持的。这个人气是你吗?”
李建设说:“当然不会是我,现在懒得搭理他。不过我在文艺圈里混的时候,还真挺崇拜他的,居然还保存着他亲签的两本书。”
梁迎春说:“这不就得了。文字是刀,有人用它雕花,有人用它剜心。你和我都是从小热爱文学的人,我以前还在他的蓝海部落发表过很多文章,我们两个现在都不玩儿了,还能有几个人坚守在文学的道路上?”
李建设说:“你这是在表扬他们吗?”
梁迎春说:“不然呢?这群人不偷不抢、没事的时候看看书,写写字,发表几篇文章,多数都是正能量的,不是正能量也发表不出去啊,对吧?他们能有什么错?难道不应该赞扬吗?”
李建设被梁迎春说得无语了:“其实什么事情都有个度,写文章本身没有毛病,但是要有个底线,不能侵犯他人的隐私,更不能侮辱诽谤,挑拨事端。不然的话,跟偷和抢没啥区别。”
梁迎春反对说:“你回想一下我们小时候写作文的场景,老师要我们实话实说,你记不记得,有的学生就写拉屎尿尿的事情,被老师批评了:‘你怎么把这样的事情都写出来了?’
“然后那个同学一脸无辜:‘你不是让我们实话实说吗?’”
李建设笑了:“遇到猪队友了,没辙。”
梁迎春接着说:“这就是每个学生的悟性不一样,联想到你朋友圈的那篇文章,我不用想就知道,王金虎作为训练班的讲师,他在讲课的时候一定是想让他的学生写出有价值的东西,要求写出生活的味道。”
李建设说:“生活的味道?”
梁迎春接着说:“对啊,如果要写出生活的味道,就要从身边熟悉的人和事写起,你不知道不了解的事情你写得出来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写自己熟悉的东西,写最亲近的人,如果写身边的亲人,又怎么可能都写好事儿。”
李建设有点懂了,他像小学生听课一样,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点头。
梁迎春继续说:“你搞过文学,你也懂,咱们写文学作品要描写一个人,不能净写好话,一个劲儿唱赞歌,那是不允许的。一定是既要有优点,又要有缺点,一分为二地来表达这个人。
“我们每个人都喜欢听好话,这是人性的劣根儿。写你好的,你就愿意,写不好的,你就不乐意,所以才会出现矛盾呢。”
李建设沉默良久:“老狼,你说得对。其实道理我都懂。我也经常这样劝自己。如果不是触犯法律,我绝对不会出击,毕竟,纵容犯罪也是一种恶行。”
梁迎春说:“我听说了,确实有点严重了。山野里的狼群尚知进退,人间的算计却总想赶尽杀绝。
“一般情况下,作者要对自己的发文负责任。蓝海文学部落里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审核编辑。王金虎忙的时候就找记者或者是文联的什么人帮他看一下。
“那些人也不专业。关键是,就算是专业出身,也没有干过专业的审核编辑的活,没有那样的业务需求,没有经过锻炼。具体遇到个案根本应付不了。”
李建设不想打扰梁迎春,就那样静静地听着。
梁迎春很投入,真是掏心窝子了:“就拿你那篇文章说吧,那个引用的公众号谁也没想到是真实的。我们当时讨论的时候,都说是蚍蜉撼大树。”
李建设突然瞪大眼睛:“嗯?原来你也知道这个事情?你们居然还讨论过?”
梁迎春笑了:“都成热点话题了,十万加什么概念?我还能不知道?瓦国总共那么大点个小圈子。”
李建设叹息道:“真是太丢人了。”
梁迎春安慰道:“有什么可丢人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没看那些演员都故意找黑粉黑一下,黑粉也是粉呢。有点丑闻能出名,也是榜上有名了,总比默默无闻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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