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万生经过多方打听,高殿荣一家生意受挫搬走了。1952年的沈阳(时称奉天),国营经济占主导地位,私营工商业在公私合营浪潮中艰难求存。曲万生认为,生意受挫实属常态,搬家也是自然,兴许改变经营方向换个地方了,再找找看看。小妹家确实太困难了。如果珍珠生意做起来了,一定得帮帮小妹。
曲万生想到自己家的珍珠生意,有些纠结。本来历经千辛万苦,把生意搞起来,并初见成果。可是想到老宋,他就非常生气:“老宋可是经过精挑细选才定下来的船老大,这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如今他开始闹情绪,这可是麻烦事,必须尽快解决!”
曲万生决定先解决老宋的问题。他找到老宋,开门见山地说:“老宋,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但咱这生意刚有起色,不能出乱子。”
老宋闷着头说:“老东家,我就是觉得这工钱太少,我干着没劲头。”
曲万生思索片刻,说道:“这样,只要接下来这几个月咱们把生意再往上提一提,我给你涨工钱,还额外给你分红。”
老宋眼睛一亮,态度缓和了不少,“行,东家,那我就再好好干。不过,工钱得加双倍!”
“双倍?”曲万生不敢相信老宋的话。
“怎么可能呢?”船老大工钱本来就很高,要把利润都给他吗?
“你这是敲诈勒索吗?”,曲万生怀疑有人从中使坏,“莫不是有人挑拨离间?”
“怎么会呢?别人给我双倍工钱我都没去,你还在磨叽,赶快给我结账吧!”
曲万生很生气:“你再这样闹下去,工钱不能给你了,你耽误我的正常经营,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晚上曲万生找曲万河商量:“这个老宋真是麻烦,闹情绪好几天没出海了!”
曲万河最近村子里面事情多,没顾得上生意方面的事,听曲万生一说,感觉问题严重:“不能因小失大,我看这背后肯定有阴谋,先稳住老宋再说吧!”
曲万生说:“我已经多次跟他商量,他要双倍工钱,怎么可能呢?”
曲万河说:“你先答应他,让他好好干活,至于工钱,赶车的还能让驴说着算?”
曲万生恍然大悟:“哥,还是你厉害,我怎么没想到呢?”
兄弟二人又详细计划了下一步工作,曲万生打算第二天跟老宋好好谈谈,让他继续干活。
二人相谈甚欢,林淑芹跑了进来,钱丽也跟着进来。林淑芹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大船……大船起火了!”
曲万生兄弟二人顿时傻了眼,曲万生回过神来,撒腿就往码头跑,曲万河也紧跟其后。到了码头,只见大船火势凶猛,火焰冲天,噼里啪啦作响。周围的村民们拿着水桶,手忙脚乱地灭火,可火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曲万生心急如焚,眼睛都红了,这大船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一定是老宋干的,快去找老宋!”曲万生深信不疑。
曲万河冷静一些:“如果是老宋干的,他早就跑了,现在是及时止损吧!”
曲万生感觉有道理,众人齐心合力,大火终于被扑灭了,可大船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曲万生悲愤交加:“这珍珠生意刚有点眉目,投资大船的钱还没有赚回来,如今没有船,就算租用船只勉强维持,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曲万河苦思冥想:“感觉哪里不对劲,也许我们选择这条路本身就是错的。”
曲万生想不明白:“难道我们当初把小妹卖了,得罪老天爷,老天爷还在惩罚我们吗?”
曲万河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们做得过分了!报应啊!”
曲万生瘫坐在地上,心中满是绝望。
沈阳那边来信了,高殿荣一家只是换个地方,还在经营原来的家具生意。“这倒是个好消息,虽然不能直接帮助小妹,起码能帮助她的家人。”曲万生来不及收拾烂摊子,急忙去妹妹家。
曲万生每次去小妹家,都有一种罪恶感,这种心情比他自己受苦受难都难受。曲桂娥忙着给高殿广擦脸,地下一滩血。“殿广又吐血了?”
曲万生脑袋“轰”地一下炸开,“这是怎么回事?”
曲桂娥泪眼婆娑,“三哥,殿广的病越来越重了,郎中说怕是时日无多。”
曲万生心里一阵绞痛,想起当年为了生意把小妹卖给罗锅子高殿广,如今小妹一家如此凄惨,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救高殿广。他告诉曲桂娥:“小妹,别怕,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个好大夫。”
曲万生顾不上自己珍珠生意的烂摊子,马不停蹄踏上了去城里的求医之路。一路上,他满心忧虑,不知道这一次能否挽救妹夫的生命,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他四处打听好的郎中,并亲自会面,跟人家说明高殿广的病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为小妹一家做点什么。
一连几天,他见了好几个郎中,得到的答复都是:“他这样的情况,能活命已经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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