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凯一连数了几遍,都少一头牛,大家开始紧张了,在周围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小牛倌急得吹起牛角号,还是不见动静大家的脸色愈发焦急,这头牛要是找不到,损失可不小。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村里的老猎户张瘸子站了出来,“别干着急了,我顺着痕迹找找看。”说着,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很快发现了一串模糊的牛蹄印,顺着印子一路找去。
众人紧紧跟在后面,心里都祈祷着能快点找到牛。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树林边缘,张瘸子突然停下,指着前面的草丛,那里有一坨牛的粪便,张瘸子用树枝测了测粪便,就仔细观察了周围被折断的灌木,说了声:“跟我来。”
大家跟着张瘸子又走了一段山路,张瘸子惊喜地喊到:“大家看,那里好像有动静。”
大家屏气凝神,慢慢靠近,果然看到一头牛正卧在草丛里,旁边还有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牛犊。原来雨后初晴的地面半融半冻,张瘸子扒开表面剥雪,露出底下暗褐色的脚印。母牛林采石特有的躁动足迹。母牛是躲到这里来产崽了。
大家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小牛倌高兴地跑过去,轻轻抚摸着母牛的头。王金凯笑着说:“原来是虚惊一场,还多了头小牛呢。”
随后,大家一起把母牛和小牛犊带回了村子。原来这是村东头李婶家的老黄牛,李婶怕老黄牛老了干不动活,想培养一个接班人。没想到老黄牛这么快就生下牛宝宝,真是大好事。回到村子后,李婶喜出望外,赶忙准备了上好的草料来喂养母牛。村里的人也都围过来看热闹,纷纷恭喜李婶。有经验的老农还过来指导李婶如何照顾母牛和小牛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十分热闹。
老黄牛生牛仔的喜事冲淡了小牛倌遇到风雪所受的困扰。小牛倌的腿伤经过包扎,也无大碍。王金虎想替小牛倌看两天牛,让小牛倌好好休息一下,小牛倌坚决不同意:“姐夫,我没事。比起三叔打鬼子,这点小伤算什么。”
王金凯拿她没办法:“那你得小心点,别感染了。”
新的一年刚开始,小牛倌就遇到了挑战,让她精神紧张,不敢松懈。是不是这事儿之后,村里养牛的人家都对自家母牛多了几分留意,生怕也出现母牛偷偷跑去产崽的情况。而小牛倌经过这次,看牛更加上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牛犊在李婶的悉心照料下茁壮成长,李婶找到小牛倌:“这小牛犊可以跟着你上山了,我也好腾出手干点农活。”
小牛倌痛快答应了。这一天,小牛倌像往常一样带着牛群去吃草,却发现小牛犊不见了。这次大家没有慌乱,而是有序地分工寻找。小牛倌想起之前张瘸子找牛的方法,也学着查看痕迹,在村外的小河边发现了小牛犊的脚印。顺着脚印找去,竟看到小牛犊陷在了泥沼里。小牛倌心急如焚,顾不上危险就跳进泥沼,好在泥沼里有很多草,并不太深,小牛倌费了好大劲才把小牛犊拉出来。小牛倌的衣服和小牛犊都被泥水污染了,小牛倌薅了一大把草,擦拭着自己和小牛犊。经过这次,小牛倌和小牛犊的感情更深了,小牛犊再也没有乱跑,听话极了,牛群又步入正轨。
新的一年,小牛倌迎来了许多挑战,当这一切归于平静,小牛倌又开始关注那些天天背着书包上学的同龄人,她想到了自己的未来,禁不住望着远方发呆。她心里很是羡慕那些能上学的孩子,自己天天看牛,虽然也有收获和快乐,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宋美贵看到小牛倌有心事:“代弟,其实看牛不是长久之计,你先干着,抽空多学习识字,等待机会。”
宋美贵把小牛倌的想法告诉王金凯,王金凯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办:“我去找曲万河大舅商量一下吧,他读书多,应该有办法。”
宋美贵表示赞同:“对,就让他想办法,如果不是他们当年……代弟一家怎么至于受这份罪。”
王金凯安慰她说:“现在说这些没用,还是想办法让代弟尽快成长。”
王金凯找到曲万河,说明来意。曲万河沉默良久:“代弟这孩子看牛真是浪费了,但是又没别的办法。这样吧,我这有一本《说文解字》,是我平时用的,先拿给代弟,让她自己摸索着学习,等我托人给她买一本正经好用的工具书。”
说着,曲万河把《说文解字》的用法仔细教给王金凯,王金凯认真听着,努力记住查字方法。曲万河告诉他:“具体使用的时候,如果忘了怎么用,就问问身边的读书人,好学不耻下问。”
王金凯高兴地答应着:“大舅,我也跟着一起学习,我们一起进步。”
那天傍晚,小牛倌放牛飞到自己面前:“姐夫,这不是大舅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王金凯笑着说:“大舅把它送给你了,让你好好学习。”
小牛倌说:“这是大舅的心爱之物,平时都不让我们动,生怕有啥闪失,他现在怎么舍得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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