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五年的雪花纯洁美好,曲桂娥和小牛倌邀请刘乃超一起过年,这对刘乃超来说,是比过年还开心的事情。
刘佳玉到了曲桂娥家就不想走了,刘乃超心想也是,反正明天开始,就是一家人了,没必要客套了。
他准备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就搬过来,开启幸福的新生活。哪知道刘乃超前脚跨出门槛,迎面撞见匆匆赶来的曲万生。
刘乃超脑袋嗡的一声,莫非又要节外生枝?
曲万生停下脚步,态度诚恳地说:“兄弟,我来给你赔不是了,对不起。”
刘乃超惊魂未定,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他挠了挠头问道:“三哥,此言怎讲?”
曲万生说:“你们走后,我跟我娘和我哥一起讨论这个事,觉得小妹的事不能和渔船的事搅和在一起,小妹她不容易,一家子女娃,家里没个老爷们不行。你如果确有诚意,我们支持你们在一起。”
刘乃超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曲万生的道歉来得比正月里的冻梨还突然,刘乃超差点被这甜蜜炸晕了头。
这真是“六月天,小孩脸”,说变就变。曲桂娥和小牛倌正在家中打扫卫生,看到曲万生来了,心中的别扭体现在脸上,流露出不够顺畅的表情。
小牛倌刚想跟曲万生理论,没想到峰回路转。她的表情瞬间僵住,眼中满是惊讶。
曲万生看着曲桂娥,真诚地说:“小妹,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两件事混为一谈。你能找到合适的人,我这个当哥的,应该支持。”
曲桂娥眼眶泛红,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好。小牛倌也收起了要理论的架势,有些不知所措。
刘乃超缓过神来,忙笑着说:“三哥,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待这一家人的。”
曲万生点头,又看向小牛倌,“代弟,其实我也是为你考虑的,这样你能轻松一点,可以不用放牛了。”
小牛倌挠挠头,那架势好像给脑袋里的算盘上发条,挠一下蹦出个主意:“三舅,放牛的事再说吧,我就是想读书。”
刘乃超说:“我来了,你就不用放牛啦,我来养家,你放心去读书好了。”
小牛倌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很多年的事情,被刘乃超一句话给解决了。她半信半疑地问:“叔叔,我们现在一家子六口人了,光靠你一个人能行吗?”
刘乃超笑着说:“代弟,你太小瞧我了,之前你一个人养活你娘和妹妹四口人,我一个大男人养活你们六个人,那还不是轻松的事儿?”
曲万生拍了拍刘乃超的肩膀,“兄弟,我信你。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啥难处尽管说。”
大家心里的疙瘩都解开了,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曲桂娥走上前,拉着曲万生的手,哽咽道:“三哥,我还以为你又要……。”
说着,曲桂娥抹了一把眼泪,这一次,是感动和幸福,她品尝到那泪水的甜味了。
曲万生拍了拍曲桂娥的肩膀:“小妹,以前是哥对不起你,以后不会了,你们好好过日子。”
刘乃超高兴地说:“谢谢你,三哥。
曲万生说:“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倒是我,感到挺惭愧的。”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刘乃超知道,自己的幸福生活真的要开始了,他告别众人,踏上回家的路。
走在路上,刘乃超满心欢喜,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岩山口屯和八岔沟屯,直线距离不到八里地,刘乃超真想飞回去赶紧把事情处理完,然后再赶紧飞回来。
他脑海里是曲桂娥面带愁容却又娇羞温柔的表情,是小牛倌刚强却又无助迷茫的眼神,是儿子和两个小姐妹快乐玩耍的情景,他太渴望这样的生活了。
脚下的路不是直线,而是山路十八弯,十里有余。就像生活,从来不会一帆风顺,总会有各种磨难等着人去跨越。
阳光透过道路两旁的大树的缝隙,将大树的影子刻在山路上,一串串问号和感叹号在蜿蜒的小路上争吵。十里山路在月光下蜿蜒如银蛇,每一道转弯都插着生活的隐喻。
刘乃超边走边想着心事,快到自己家的村口了,突然,他听到一阵呼救声。
他顺着声音跑去,发现是一个孩子掉进了路边的泥坑,旁边的女人急得手足无措。她用力往外拽,男孩手里握着东西不肯撒手,女人急得连喊带骂的,男孩子就是不听。
刘乃超想都没想,立刻跳进泥坑把孩子救了上来。这才发现,原来是本屯的李寡妇和儿子狗蛋母子。
李寡妇感激不已,拉着刘乃超要好好感谢他。刘乃超笑着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乡里乡亲的,感谢啥。”
李寡妇扯下围巾替刘乃超擦拭身上的烂泥:“二哥,我要好好感谢你,去我家喝酒吧,我给你炒几个好菜。”
刘乃超连忙摆手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说完拔腿就要走,哪知道李寡妇的手像藤蔓般缠住他的衣角,那力道让刘乃超想起海边的牡蛎,越是挣扎就夹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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