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生权再次跪地求饶,林秀珍严肃地说:“你若再犯,休怪我不留情面。”
万生权连连点头,发誓再也不敢了。经过这次教训,万生权彻底收敛了心思,开始认真配合林秀珍管理珍珠岛。这一件件事情在曲万生脑海里过目,如今养殖场表面上看已经走向正规,林秀珍的加入和合作社的支持,让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正像这起伏不定的海浪。
咸涩的海风突然凝滞,竹排下的浪涌声变得粘稠。林秀珍膝盖陷进发霉的浮板,麻花辫梢垂在贝笼上晃荡,像另一簇待彩的珍珠藻。当它掰开那只拒绝吐沙的马氏贝时,贝克猛地夹住她的指尖,仿佛在守护某个秘密。
月光从云隙刺下的瞬间,贝肉皱褶里迸出一道血丝。那丝线在海水中舒展,逐渐凝结着浑圆的赤珠。更骇人的是,她白天被割破的虎口正在愈合,而珍珠表面浮现出指纹般的螺旋纹,如同命运的唱片在深海播放。
林秀珍跪坐在浮板上,手指拂过吊笼里拳头大的马氏珠贝母。这个梳着麻花辫儿的十九岁姑娘忽然僵住,贝肉间嵌着的异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老万叔!”她冲着万生权大喊,“三号池的母贝出血了!”
柴油灯晃动着靠近,万生权佝偻着脊背凑近观察。贝肉确实在渗血,但那些血珠碰到海水竟凝成赤色珍珠,在月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泽。万生权布满海盐结晶的手指突然颤抖:“这是……血珍珠啊。”
合作社的挂钟敲响凌晨两点时,林秀珍正用棉布裹住受伤的指尖。白天采珠时被贝壳割破的伤口,方才触碰血珍珠瞬间愈合。值班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万生权满身是血栽倒在地,喉咙里挤出嘶声:“快……藏起……”
月光在水泥地上拖出三道黑影。林秀珍抓起盛着血珍珠的搪瓷缸躲进育苗池,透过竹排缝隙看见三个穿胶鞋的男人正在翻找。为首者脸上有道蜈蚣状的疤,他认出是半月前县里派来的技术员老王。
“找仔细点,”蜈蚣疤压低声音,“台湾那边说血珍珠能治枪伤,找到一颗够我们在香港逍遥三年。”
潮水在竹排下发出呜烟。林秀珍屏住呼吸,看着他们拖走万生权的遗体。搪瓷缸里的血珠突然发烫,她想起三天前的全体社员大会,社长说敌特分子可能在养殖场搞破坏,要大家提高警惕。
暴雨在黎明前席卷海湾。林秀珍抱着搪瓷缸冲进狂风巨浪,身后追赶的脚步声混着枪响。当她爬上明代海防炮台的残垣时,十二颗血珍珠在掌心迸发红光。追兵惊叫着后退,看着少女纵身跃入怒涛。
三日后,合作社成员在炮台下的礁石间找到林秀珍。姑娘昏迷中仍攥着空陶瓷缸,而三号池所有母贝的珍珠囊都成了空洞,县里通报抓获潜伏特务组织。万生权受到了追封表彰,他用生命保护血珍珠的事迹在珍珠岛上传为佳话。蜈蚣疤利欲熏心,利用职务之便徇私枉法,被判刑。林秀珍醒来后,将这段惊险的经历详细讲述出来。曲万生对林秀珍的勇敢大为赞赏,更加坚定了发展珍珠养殖合作社的决心。
林秀珍的英雄事迹在当地传为佳话,人们在赞扬林秀珍的时候,没忘了把高秀平再次赞一赞:“曲家的后代巾帼不让须眉,以前是小牛倌,这又出了个珍珠女王,真是了不起。”
高秀平听说秀珍姐的事迹后,更加坚定了学习的信念:“秀珍姐学习好才能学会养殖珍珠的技术,我也要好好学习,只可惜学得太晚了,就是感觉时间不够用。”
曲美学安慰她说:“不晚,你可以再跳一级,我抽空帮你补课。”
高秀平得到曲美学的支持,恨不得把时间裂变,一分钟变成一天也感觉不够用。
随着时间推移,珍珠岛的珍珠养殖事业愈发兴旺。林秀珍凭借着这次的经历成长为了珍珠岛的主心骨,她将所学知识与实际经验结合,不断改进养殖技术。曾经保守的传统渔民们也彻底被新方法折服,积极配合各项工作。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珍珠岛产出的珍珠品质越来越好,名声也越来越响。合作社不仅解决了技术困境,还带动了周边地区的经济发展。而那颗神秘的血珍珠事件,也成为了珍珠岛上一段传奇的故事,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养珠人。
林秀珍把自己的青春种在珍珠岛上。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古籍记载古籍记载珍珠母贝吐核的秘密,暗中培育出无核珍珠。那本古籍是《天工开物》,是她在整理万生权遗留的旧物时偶然发现的。林秀珍如获至宝,开始按照古籍上的方法进行试验。她日夜守在养殖池边,观察母贝的生长情况,不断调整培育方法。这种无核珍珠采用无核插种技术,将活体猪母贝的外套膜切成细胞小片儿,通常二三十片,植入母贝的结缔组织中,母贝将这些异物包裹,逐渐分泌珍珠质形成珍珠。整个过程无需人工珠核,珍珠完全由珍珠质构成。而有核珍珠植入的是圆形珠核,如贝壳或塑料,珍珠层仅包裹表面,无核珍珠内部无核,通体为珍珠质,因此耐磨性更强,但成圆率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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