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吉梁的女朋友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个消息炸锅了。
曲桂娥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她并不是嫌弃吴迪有病,而是感觉他们一家不该隐瞒病史。
高秀平有自己的判断,她理解哥哥的处境,毕竟哥哥能有今天,多半靠老丈人提携。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自己如果有这样的靠山,能否接受一个生病的伴侣呢?
高吉梁的脑袋绝不白给,他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做的决定。
娄翰林被高吉梁颠覆三观,他一个孤儿,曾经那么渴望亲情,希望有家人的陪伴,在家中寻求温暖。
当曲桂娥把他从福利院领回家的时候,他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关爱,这些关爱让他在纷繁复杂的人世间不再孤独,不再寒冷,他享受着这份亲情。
高吉梁的一波操作倒逼他思考自己的未来,是时候为自己规划一下成长路径,在生产队确实不会有大出息,不能一辈子拴在这里。
他想起很多事情,生产队里的领导干部中,高连发最有权威,他还算公正,基本没有使用过特权。
曲万和就不一样,他是老会计,队里所有账目都出自他的手下。娄翰林多次发现他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他曾经把这事跟高秀平说过。
高秀平警告他:“曲万和是我亲舅舅,你心里有点数哈!不能大枣核桃一起数,要区别对待!”
娄翰林不想惹高秀平生气,对曲万和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当民兵连长,经常会和财务打交道,有好多次碰撞他都忍了。他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忍,另一条就是检举揭发。
他之前忍了又忍,他预判自己如果继续忍下去,就把自己的尊严和魄力都扔到土里,变成肥料喂庄稼了。
如果不忍,大义灭亲,兴许能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大不了离开生产队,起码将自己勇敢正直的一面绽放出来,自己还年轻,总不能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他想起玲玲和英子对待高吉梁的态度。高吉梁从沈阳刚回来的时候,没有正儿八经的事情做,高秀平是家里的顶梁柱。
那时候的玲玲和英子对高秀平言听计从,对高吉梁则敬而远之。
高吉梁当上水利干事以后,玲玲和英子对待高吉梁刮目相看,对待高秀平的态度则开始降温,尤其是英子,敢正面顶撞,甚至喊高秀平嘚瑟疯。
这人啊!还是得自身强大,不然风都不拿你当回事。娄翰林想通了,必须自身强大。怎样强大呢?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工作干好。
这天,民兵在巡逻的时候发现生产队的玉米少了许多,经过排查,是曲万生的儿子曲明泽串通外村人趁着夜色偷偷运走。娄翰林毫不客气举报几个人的罪行。
曲万生没想到娄翰林如此不留情面,他气冲冲地找到娄翰林,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一点情面都不讲,曲明泽可是你兄弟!”
娄翰林面不改色,“三舅,我是民兵连长,抓偷生产队粮食的贼是我的职责,不管是谁犯了错,我都得管。况且,我已经警告多次,这是屡教不改!”
曲万生被噎得说不出话,甩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走了。
曲万生找到曲万和,要他出面把事情摆平。曲万和感觉这一次问题有些大,他对高连发说:“算我求你,只要不处分,保证没有下次。”
高连发摇了摇头:“你也清楚,这个问题如果不处理,以后怎么去管理其他人?”
此事在生产队里引起轩然大波,不少人对娄翰林大加赞赏,表示娄翰林正直正义,是个可造之材。也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觉得他太不近人情。
曲桂娥也埋怨他:“你干嘛这么较真,曲明泽又不是外人。他是你未来的舅丈人,你这孩子怎么六亲不认?”
娄翰林坚定地说:“我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我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如果连这点原则都守不住,我还怎么强大起来。”
曲桂娥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连发对娄翰林的做法表示赞赏,“这小伙子有骨气,做事公正,是个可造之材。”
生产队经过开会讨论,决定发展娄翰林为预备党员,对曲明泽几个人的行为严肃处理,并表示要开批斗会,公开检讨。
曲万和表示有些小题大做,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曲万生则埋怨曲万和在生产队没有地位。
他气愤地找高秀平:“秀平,你不能不管,这如果要让明泽公开检讨,那他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高秀平面露难色,“三舅,这事我也不好插手,娄翰林做得没错,队里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
曲万生急得直跺脚,“你可是他未来的媳妇,你就不能劝劝他,让他松松口?”
高秀平叹了口气,“三舅,我支持他的做法,他是为了队里好,而且这也是原则问题。”
曲万生气得咬牙切齿:“我看你就是白眼狼,我算是白疼你了,你也跟那姓娄的小子一样,没良心!”
高连发见事情复杂,想看看娄翰林的态度。娄翰林义正言辞:“高队长,我是这样理解的,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这次轻易放过他们,以后队里的纪律就没法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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