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站在大厅中央的男人,转过身来。
他穿着一身裁剪简单的黑色常服,没有佩戴任何象征皇权的徽章或饰物。
可当他看过来时,整片模拟星空都仿佛黯淡了下去,亿万星辰的光辉,尽数汇聚于他一人之身。
他就是帝国的皇帝,洛清浅名义上的父亲。
那张与洛清浅有几分相似,却被岁月和权力打磨得只剩下冷硬线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凌星渊。”
皇帝先开口,叫的却是凌星渊的名字。
“你很看重她。”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一种上位者对下属超出常规行为的审视和评判。
凌星渊抱着洛清浅的手臂没有半分松动,他甚至没有对皇帝行礼,只是平静地回视。
“她是我的兵。”
“你的兵?”皇帝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弧度。
“一个让你违抗军令,顶撞禁卫,甚至不惜在训练基地里,与星语者和东方星域的人大打出手的兵?”
他每说一句,大厅里的无形压力就沉重一分。
洛清浅感觉自己不是被凌星渊抱在怀里,而是被夹在两块即将合拢的巨大合金板之间,随时会被碾成肉泥。
完了,董事长这是在点名批评部门总监,连带着她这个实习生一起问责。
“父皇。”
洛清浅挣扎着,从凌星渊的怀里滑了下来,双腿还有些发软,但她还是努力站得笔直。
她学着记忆里那些贵族的样子,提着裙角,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屈膝礼。
“女儿给您丢脸了。”
先认错,把姿态放低。
这是社畜面对大老板时的标准开局。
皇帝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情感的打量。
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出土的,价值不明的古董。
“丢脸?”皇帝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不,你现在是帝国的英雄,是奥古斯都皇室近百年来,最耀眼的一颗新星。”
洛清浅的头垂得更低了。
这话里的刺,比巴顿教官脸上的疤还长。
捧杀,这是赤裸裸的捧杀。
“女儿不敢当。”她用最谦卑的语气回答。
“一切都是巧合,还有各位同僚的帮助,我只是运气好,活了下来而已。”
“运气?”皇帝轻笑一声。
“运气能让伊芙琳·德·罗兰动用星语者协会的圣物来救你?运气能让北宫玄那个疯子为你出头?运气能让凌家的继承人,把你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洛清浅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什么都知道。
这场绩效面谈,根本不是让她来做述职报告的。
而是董事长已经拿到了所有的监控录像和背景调查,现在只是通知她,最终的处理结果。
凌星渊上前一步,挡在了洛清浅身前。
“陛下,试炼中的一切意外,由我一力承担。”
“你?”皇帝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身上,那份压力骤然增强。
“你承担得起吗?凌星渊,你以为这只是几个小辈的胡闹?你撕开空间的那一刻,就已经将帝国,将凌家,都推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
“你是在向星语者协会宣战,还是在向那个神秘的东方星域示威?”
皇帝缓缓走向他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脏上。
“或者,你只是想告诉我,你凌家,已经有了可以无视皇权,肆意妄为的资本?”
凌星渊周身的空间,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扭曲。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力量,已经做出了回答。
洛清浅的脑子飞速运转。
不能再让他们说下去了。
再这么对峙下去,今天谁都走不出这扇门。
她猛地抬头,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是我!”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尖锐,成功打断了两个顶级强者的气场对撞。
“是我做的!”
洛清浅往前抢了两步,绕过凌星渊,重新直面皇帝。
“伊芙琳小姐出手,是因为我快死了,她不想被牵连。”
“北宫玄帮我,是因为他觉得我这个实验品很有趣,不想我被别人抢走。”
“凌副指挥官护着我,是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队员,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兵死在面前,这关乎第三军团的荣誉!”
她一口气说完,脸不红心不跳。
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于最简单,最直接,也最功利的利益交换。
她把自己,形容成了一个谁都想来分一杯羹的麻烦,一个烫手的山芋。
“而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引动那么大的混乱……”
她深吸一口气,抛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因为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她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心口。
“一枚护身符,一次性的。遇到致命危险时会自动触发,制造一场巨大的能量混乱来保护我。现在,它已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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