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侯府中馈,远比林微想象的要复杂。府里的丫鬟婆子大多是老夫人和林婉儿的心腹,对她阳奉阴违,故意刁难。负责采买的李嬷嬷更是老夫人的陪房,仗着老夫人的偏袒,在采买中层层克扣,买的东西都是劣质品,却报高价,把侯府的中馈当成了自己的摇钱树。
林微上任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各院的“抱怨”——东跨院的林婉儿说胭脂水粉是劣质的,西跨院的老夫人说点心不新鲜,就连厨房的厨子都抱怨食材不好。林微知道,这是李嬷嬷在背后搞鬼,故意让她难堪。
她没有急着发作,而是先去库房查了采买的账目和物品。果然,账目上的价格比市场价高出了一倍,而库房里的胭脂水粉确实是劣质品,点心也已经放了好几天,食材更是不新鲜。
林微把李嬷嬷叫到库房,指着那些劣质物品,语气平静地说:“李嬷嬷,这些采买的东西,是你负责的吧?为什么都是劣质品,账目上的价格却这么高?”
李嬷嬷梗着脖子,一脸不屑地说:“大小姐,这采买的事历来都是我负责的,老夫人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刚管中馈的,懂什么?现在市面上的东西就是这么贵,能买到这些就不错了!”
“是吗?”林微拿出一份她从外面采买的样品,放在李嬷嬷面前,“我昨天让春桃去外面的铺子买了同样的胭脂水粉和点心,价格比账面上低一半,质量却好得多。李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嬷嬷脸色一变,随即又狡辩道:“那是你运气好,买到了便宜的!我采买的都是上等货,只是这次遇到了奸商,才买到了劣质品!”
“遇到了奸商?”林微冷笑一声,“那为什么每次采买都是‘遇到奸商’?而且每次都是你负责采买的时候?李嬷嬷,你克扣的银子,恐怕都进了自己的腰包吧?”
李嬷嬷见被戳穿,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克扣了又怎么样?我是老夫人的陪房,老夫人都护着我,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一个假千金,还想管到我的头上?”
她的话刚说完,老夫人就走了进来。李嬷嬷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哭着扑过去:“老夫人,您快救救我!大小姐她冤枉我,还想把我赶出侯府!”
老夫人皱着眉头,看向林微:“林微,李嬷嬷是我的陪房,跟着我几十年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她?采买的事可能只是误会,算了吧。”
“误会?”林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老夫人,这不是误会。李嬷嬷克扣中馈,买劣质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不惩治她,不仅会让侯府的开销越来越大,还会让府里的人都觉得中馈可以随意贪墨,以后就更难管理了。而且,李嬷嬷用劣质的食材和点心,若是吃坏了老夫人和二妹妹的身体,怎么办?”
老夫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她确实知道李嬷嬷克扣中馈,但念在李嬷嬷是自己的陪房,一直没有追究。可林微说的也有道理,若是真的吃坏了身体,或者让中馈混乱不堪,对侯府来说,损失就大了。
李嬷嬷见老夫人犹豫,赶紧又哭道:“老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微却不松口:“老夫人,机会不是随便给的。李嬷嬷已经犯了多次,若是这次不惩治,她肯定还会再犯。依我看,应该把李嬷嬷的采买权收回,罚她闭门思过,把克扣的银子交出来,以儆效尤。”
老夫人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李嬷嬷,你要是再敢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嬷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也不敢再反驳,只能不甘心地答应下来。
解决了李嬷嬷的事,林微又开始整顿府里的丫鬟婆子。她制定了严格的规章制度,赏罚分明,对那些听话能干的丫鬟婆子给予奖励,对那些阳奉阴违、故意刁难的则严厉惩罚。很快,府里的风气就变了,丫鬟婆子们都不敢再轻视林微,对她的命令也不敢再打折扣。
林婉儿见林微把中馈管理得井井有条,心里更加嫉妒,开始暗中策划新的阴谋。她知道林微最近在研究如何改善侯府的田庄收益,经常去田庄视察,于是就想在田庄里下手,让林微出意外。
三日后,林微按照计划去城东的田庄视察。刚走到田庄的堤坝边,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堤坝突然坍塌,洪水瞬间涌了过来。林微和春桃都惊呆了,赶紧往后退,却还是被洪水溅湿了衣服。
“小姐,小心!”春桃大喊着,想要护住林微,却被洪水冲倒在地。
林微赶紧拉起春桃,往高处跑。她看着坍塌的堤坝,眼神里满是冰冷。这堤坝是她上个月刚让人修缮过的,不可能这么轻易坍塌,肯定是有人故意破坏。她立刻让人去调查,很快就查到,是林婉儿的贴身丫鬟偷偷买通了田庄的工匠,在修缮堤坝时做了手脚,故意让堤坝坍塌。
林微带着证据回到侯府,直接去了主院。老夫人和林致远都在,林婉儿也在一旁,看到林微浑身湿透、怒气冲冲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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