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梅梅看了看不远处的公安局大厅,有些心虚地把车门关上;
她往吴起源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不安地问道:“那我这样算不算做假证?到时候被发现了,我会不会也被抓起来啊。”
吴起源摇了摇头说:“不会的,你只需要在阐述事实的情况下,尽量放大你心中的恐惧,强调你心理受到的伤害,不算做假证。”
“还有,你看到的那个黑影,你要一口咬定就是那个凸嘴男。至于到底是不是,交给警方去查证。
就算到时候查出来偷拍者不是凸嘴男,那也只是因为凸嘴男给你造成的心理阴影,导致你认错人了。”
洪梅梅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这时吴起源才终于松开拉着洪梅梅胳膊的手,顺道给洪梅梅按开了安全带的扣子。
洪梅梅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要下车的时候,安全带都没解开。
吴起源又在车里和洪梅梅交代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带着洪梅梅往公安局里走去。
吴起源此前已经来过公安局了,对路径很熟悉,他带着洪梅梅直接向着叶家铭所在的讯问室走去;
他需要先让洪梅梅劝一劝叶家铭尽早坦白。
洪梅梅经过办案区等候室时,看到叶红蔷哭哭啼啼地站在窗户旁边打电话,距离有些远,只隐隐约约听到她在说律师、管家什么的;
吴起源和一名警察交流了一阵后,那名警察带着吴起源和洪梅梅进了叶家铭的讯问室。
讯问室中间摆放着一张棕褐色长方形桌子,叶家铭坐在里侧面对着门口,但是叶家铭的头埋地很低,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并没有抬头;
叶家铭依然什么都没说,他情愿坐牢,也不想把这件事牵扯到洪梅梅,他不愿意增加洪梅梅哪怕一丁点的烦恼。
叶家铭的名义爸爸坐在桌子侧面,用他惯用的假笑,对负责讯问的两位民警说:
“嗐,我家这孩子最近叛逆期,确实总做一些出格的事,怪我怪我,前段时间他买那种破洞的混混衣服时,我就该坚决教育批评他的……”
吴起源走到叶家铭名义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家铭爸爸,你先跟我出去外面聊聊。”
“哎哎,好的好的。”那个男人赶紧起身,跟着吴起源出去了,他早就不想陪着叶家铭待在这个讯问室里了。
带着洪梅梅进来的警察对讯问室里的警察说:“听刚才那个老师说,这女孩是叶家铭的姐姐,让他姐姐劝劝他吧。”
叶家铭闻声猛的抬头,看到眼前的来人真的是洪梅梅,他心中有些欣喜,但随之而来更多的是担忧,终究还是把她卷进来了吗?
叶家铭似乎想到自己现在的形象过于狼狈,再次低下了头,他刚才就不该抬头的,不应该让她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洪梅梅走到桌子侧边的座位上坐下,看着眼前满脸伤痕的少年,额头、眼眶、鼻梁、下巴、颧骨,到处都是淤青和刚刚结痂的伤痕;
看样子应该是周六晚上,独自一人和凸嘴男人打架时受的伤。
这个傻子,怎么那么傻!
为了她这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姐姐”,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洪梅梅心中感到一阵酸楚,眼眶有些湿润;
“家铭,谢谢你。”
叶家铭心中一惊,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洪梅梅;
“我以为,你会怪我。”
“我是有些怪你,怪你不该想着一个人扛下这一切。我希望你把事情都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好吗?”
洪梅梅说话时一直看着叶家铭,她湿润的眼眶中眸光闪闪,声音略带涩哑。
叶家铭终于被理解,眼中也闪起泪花;
自从叶家铭被警察带到公安局讯问以后,所有人都在责怪他,批评他,只有洪梅梅没有责怪他,还说要和他一起承担后果。
洪梅梅看着叶家铭眼中泛起的泪花,放柔声音跟他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想哭可以哭一会,姐姐陪着你。”
叶家铭真的就哭了起来,但他不是因为难受才哭,是因为感动。
终于有人无条件站在他这边,哪怕他犯下了世人眼中罪大恶极的错误,这个人依然站在他这边,说要和他一起承担后果。
坐在旁边的警察见状,感觉这个女孩应该可以说服叶家铭坦白,起身走出了讯问室,还把门给他们带上了;
给家属和嫌疑人提供相对轻松的沟通环境,可以促进亲情感化效果,增加嫌疑人的坦白概率。
但是警察依然会在后台监听着家属和嫌疑人的谈话内容。
洪梅梅起身走到叶家铭身边站定,给他递上纸巾;
“家铭,姐姐知道你一定是想保护姐姐,对吗?”
“嗯。”叶家铭抽噎着点头应声。
洪梅梅轻轻摸着叶家铭后脑勺的头发,对他说:
“那如果你被关起来了,就没法保护姐姐了。”
叶家铭抬头看向洪梅梅,开口说话时眼神中带着狠戾;
“都怪我,我当时就应该直接把那个变态……”
洪梅梅预料到叶家铭后面要说的话,微微俯下身,伸手抓住叶家铭的下巴和上颚,另一只手用纸巾轻轻擦拭他的脸,假装给他擦眼泪,实则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就应该直接把那个变态送警察局来的,对不对?我知道,你当时只是一时冲动,事后肯定就知道错了。”
在吴起源车上时,吴起源就告诉了洪梅梅,警察会让她和叶家铭单独相处,但实际上讯问室里有监控和监听设备,警察会全程在后台看着她和叶家铭的一举一动。
叶家铭也明白了洪梅梅的意图,把没说完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被喜欢的女孩捏着他的下巴、为他擦眼泪的感觉很奇妙,他怔怔地坐着、仰着头看着洪梅梅近在咫尺的脸,一动不动。
洪梅梅见叶家铭已经不打算说后面的话,松开了按着叶家铭上颚的大拇指,不过手依然抬着叶家铭的下巴;
她用刚才为叶家铭擦眼泪的那只手,轻轻拂过叶家铭脸上的淤青和伤痕,微哑着嗓音问道:
“一定很疼吧?”
叶家铭感觉到自己脸上,洪梅梅那温暖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轻轻触碰着他的伤处,他轻轻摇了摇头说:
“不疼了,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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