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芳菲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龇着牙:“彭董……我就是上来问问,你们这会儿要下班不?”
彭博涛跟僵尸一样盯着她,一动不动,也不言语,甚至脸上阴沉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那样子,似乎要吃人。
纪芳菲被吓的,一缩脖子就要逃跑。
这时,黎晏书动了:“我跟你一起下班。”
她站起身,拎起她的双肩包,看都没看彭博涛一眼,跟着纪芳菲下楼。
俩人刚刚走下三楼的几级楼梯,黎晏书伸手抓住了纪芳菲胳膊,同时身体一歪靠在纪芳菲身上。
要不是旁边是墙,她就把纪芳菲连同她自己推下去了。
纪芳菲赶紧用力把她撑住,用眼神询问:“你还好吧?”
黎晏书疲惫的眨了眨眼,那意思是,死不了。
这时,楼上哐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碎裂开来。紧跟着是巴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丁丁妈的惨叫,彭博涛的咆哮:“老子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但很显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彭博涛从别人身上找不到答案。因为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可他怎么可能承认呢?
他疯了一般乱砸乱摔,嘶声嚎叫,仿佛他才是一个被伤害者,一头暗夜里被抛弃的,孤独的受伤的可怜男人。
纪芳菲扶着黎晏书,俩人靠着墙默默听着楼上的动静。许久,纪芳菲吐出一句粗话:“卧槽,彭董竟然是这样一个男人。”
黎晏书顿时有种被嘲笑了的感觉:“你什么意思?”
纪芳菲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黎晏书那种莫名其妙的敏感。她看了黎晏书一眼:“字面意思。”
“你要想骂我眼瞎就直接骂。”
纪芳菲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想触她霉头,当即选择岔开话题:“回家吧。”
“家?”黎晏书明显想没事找事,无论纪芳菲说什么她都能借题发挥。
但纪芳菲是谁啊,她多聪明一个人。根本不给黎晏书机会,拖着她就走。
黎晏书此时的状态其实非常糟糕,她浑身都在颤抖,腿都是软的。要没有纪芳菲连拖带扛把她从楼梯上整下来,那三层楼梯就够她爬了。
纪芳菲好不容易才把她塞到车里,累得汗湿颊背,气喘吁吁。
黎晏书又要说话。纪芳菲可不想给她当出气筒,眼疾手快捏住了她的嘴:“我都明白,都理解,都知道好了吧?
你现在给我闭上嘴巴,闭上眼睛,一个多余的声音都不要发出来,我不想听。”
黎晏书愕然。她现在心情多不好,多脆弱啊,正常人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自己。纪芳菲这是啥反应?
她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纪芳菲见黎晏书竟然还瞪自己,她顿时也瞪大了眼睛:“把你眼睛闭上。”
嘿,我就不闭你能怎么着?黎晏书的犟劲也上来了。
俩人跟斗鸡一样,四目相对使劲瞪。
没一会儿黎晏书眼睛就酸了。她昼伏夜出半个月,昨天晚上又没睡,今天又打一天硬仗。
四十多的人了,又不是金刚葫芦娃,换成别的女人早一蹶不振了。还和二十多岁正年轻的纪芳菲比瞪眼……
谁给她的自信?
她本想眨一下眼睛继续跟纪芳菲斗。结果眼皮合下,又酸又涩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
泪水奔涌的仿佛决堤的洪水,收都收不住。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光想就此合上再不睁开算了。
纪芳菲见她终于闭眼,忽略她的泪水。伸手帮她系上安全带。扭身上了驾驶位。
开车驶离公司大楼下的时候,纪芳菲回头看了一眼公司所在楼层。
距离远,听不见彭博涛还有没有在继续砸东西,可楼层的灯还亮着。
如果不出所料,这灯今天一晚上都不会灭。
纪芳菲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开车不堵的话,五分钟就到。但到了路口时,她想了想,把车子拐向一个和家相反的方向。
千禧年前的开州市已经初现改革开放的成果。但同时也还保留着浓重的历史气息。
纪芳菲活了两辈子,却也还是第一次看见开州市的夜景。
这个时代的城市有个显着的特色,城建跟不上人民蓬勃向上的热情,就用霓虹灯填补。
夜晚不再是漆黑的,而是五彩斑斓的。
纪芳菲载着黎晏书在开州市的街道上缓慢行驶着。从华灯初上,行驶到万籁俱寂。
从车水马龙,行驶到路旷天低。
最后,纪芳菲把车子停在开州市中心的标志性的雕塑下。
黎晏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后车座上睡着了。纪芳菲没有打扰她。站在那座巨大的石雕下看了很久。
脑袋放空,假装自己是这夜色的一部分。
“姑娘……”
突兀的一声吓了纪芳菲一激灵,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警察叔叔正站在自己不远处望着自己。
她顿时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感觉:“那个警察叔叔,我什么都没干。”
警察叔叔见状,顿时笑了:“我也没说你干了什么,这么慌张干什么?说说吧,这都后半夜了,你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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