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邸门前,原本悬挂的“帝医阁筹备处”匾额被取下,换上了一面更加恢弘大气的紫金牌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蕴含道韵的大字——帝医阁!
揭牌之日,周世荣虽未亲临,却派内侍总管送来御笔亲书的“济世安民”四字牌匾,以示荣宠。王都内有头有脸的官员、世家、宗门代表几乎悉数到场,车马塞满了整条长街,盛况空前。
林轩一身简约的青色长袍,立于阁前高台,并未过多寒暄,直接宣布了帝医阁的宗旨与选拔人才的方式。
“帝医阁,不以资历论高低,不以出身判优劣!”林轩声音清越,传遍四方,“凡对医道、丹道、毒理、疗伤、生机蕴养有独到见解或特殊天赋者,无论修为高低,皆可参与考核。通过者,可入帝医阁修习更高深医理,获资源倾斜,并有机会随军北伐,建功立业!”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议论纷纷。这不拘一格的选拔方式,打破了许多传统势力的垄断,让许多寒门出身的医者、药师看到了希望,但也触动了一些既得利益者的神经。
尤其是,林轩明确提出,帝医阁将推行他所创的“灵医”体系,强调“解析生命本源,灵气与医理结合,内外兼治,乃至操控生机”,这与传统丹塔推崇的“以丹养气,以外药辅内修”的理念,存在着根本性的冲突。
果然,就在帝医阁挂牌后第三天,风波骤起。
以帝国丹塔总部大长老——古河为首的一众丹塔高层,联名上书朝廷,措辞激烈地弹劾林轩“标新立异,蛊惑人心,其所谓‘灵医’之术,看似奇巧,实则根基浅薄,悖逆传统医理丹道,若推行开来,恐贻误苍生,动摇国本!”
这份弹劾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在王都掀起轩然大波。丹塔势力盘根错节,帝国近七成的丹药供应、半数以上的医师培养皆与其相关,其影响力不容小觑。不少原本就对林轩火箭般蹿升心存不满的官员,也趁机附议,要求朝廷制止帝医阁的“胡作非为”。
朝会之上,气氛凝重。
古河大长老亲自出席,他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身着绣有九朵丹云的紫金袍,手持一根蟠龙杖,气息沉凝,竟是一位元婴中期的高手。他目光锐利如鹰,直视站在武官前列的林轩,声音洪亮:
“林国公!你年少有为,于国有功,老夫钦佩。然,医道丹途,关乎人命,传承数千载,自有其规矩法度!你另立所谓‘灵医’,鼓吹开膛破肚、操控生机之术,此等行径,与邪魔外道何异?岂非视人命如草芥?”
立刻有丹塔派系的官员附和:“大长老所言极是!林国公或许战力超群,但医道非儿戏,岂能凭一时之奇巧颠覆根本?若人人效仿,胡乱施为,天下岂不大乱?”
龙椅上,周世荣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怒火升腾。他深知这是旧势力对新格局的反扑,但丹塔地位特殊,他也不能一味强硬压制,需得林轩自己拿出令人信服的手段。
面对责难,林轩神色平静,缓步出列,先是向周世荣微微一礼,然后转向古河,淡然道:“古河长老,敢问医道之根本为何?”
古河冷哼一声:“自然是调和阴阳,固本培元,以丹药之力,助人祛病强身,延年益寿!”
“不错,”林轩点头,“但若病灶不在阴阳失调,而在筋骨断折、脏腑破裂、异种能量盘踞、乃至神魂受损呢?单靠丹药‘调和’,可能立竿见影?”
“这……”古河一滞,强辩道,“那亦需以温和药力徐徐图之,辅以真气疏导,岂能动辄剖开人体,此非治病,实乃屠戮!”
“徐徐图之?”林轩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讽的弧度,“若在战场之上,将士胸腹被利刃贯穿,内腑出血,命在顷刻,古河长老的‘温和药力’,可能让他活过一炷香?”
他不等古河回答,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声音陡然提高:“我之灵医,并非否定传统丹道,而是在其基础上,开辟新的路径!旨在更直接、更高效地解决传统医术难以应对的棘手问题!解析生命本源,方能直指病灶核心!若因循守旧,固步自封,才是对生命最大的漠视!”
“巧言令色!”古河怒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若无实证,终究是空中楼阁!”
“哦?实证?”林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朗声道,“既然如此,古河长老,你我便在这朝堂之上,当着陛下与百官之面,论一论道,如何?”
“如何论法?”古河眼神一凝。
“很简单,”林轩从容不迫,“就请陛下出题,或寻来疑难杂症患者,你我各自施展手段,以疗效论高下!若我‘灵医’之术不如传统丹道,林某自愿关闭帝医阁,并向丹塔赔罪!若侥幸胜个一招半式……”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古河,“便请丹塔承认‘灵医’地位,并开放部分典籍、资源,与帝医阁互通有无,共同为帝国效力!古河长老,可敢一赌?”
哗!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林轩此举,可谓是将双方矛盾直接摆上了擂台,赌注更是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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