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爷,刚才运走的那十二车‘料’,数目可点清楚了?”账房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点…点清楚了…范先生…数目…数目都对…”老疤的声音沙哑,带着讨好的卑微,“闽铁七车…硫磺三车…火硝两车…都…都是上好的成色…装车时…小的亲自盯着呢…”
“嗯,办得不错。”范账房满意地点点头,合上账簿,“柴大人那边,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这次交接在黑松坳,风雪大,路上小心点。对了,库里的‘账’,都处理干净了?”
“放…放心…范先生…该烧的都烧了…剩下的…都在这儿…”老疤拍了拍胸口,示意账簿贴身藏着,“保证…干干净净…”
“那就好。”范账房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去堡里给柴大人回话了。你看好库房,特别是剩下的那批‘火器配件’,别出岔子。”
“是…是…范先生慢走…”老疤点头哈腰地送走了范账房。
火器配件?王小伟眼神一凝。除了运走的军火原料,这甲字库里竟然还有火器配件?
老疤目送范账房走远,脸上的卑微瞬间消失,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转身走向小门:“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小门上的锁。
机会!
就在老疤推门而入,门即将关上的瞬间!
王小伟动了!他如同鬼魅般从木料堆后闪出!速度快到极致!在门缝即将合拢的前一刹,一只沾满煤灰油污的手,如同灵蛇般无声无息地探了进去,精准地卡在了门缝里!
老疤毫无察觉,继续用力关门!
喀!
门板重重地夹在了那只手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嘶…疼…” 王小伟压着嗓子,发出一声刻意压抑的痛苦呻吟,同时身体“虚弱”地靠在门上。
老疤被门后的动静吓了一跳,猛地拉开一条门缝,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惊怒:“谁?!干什么的?!”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浑身脏污、满脸痛苦、捧着手腕的年轻“匠户学徒”。
“疤…疤爷…对不住…对不住…” 王小伟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惶恐,“是…是陈师傅…让我…让我来库房领…领几根生铁条…赶…赶着修风箱拉杆…刚才…刚才不小心…被门夹了手…”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只被夹得通红(其实是刚才用力抵门造成的)的手腕展示给老疤看。
老疤看着眼前这个面生(匠作营人不少,他不可能全认识)、但穿着匠户衣服、满身脏污、又疼得龇牙咧嘴的“学徒”,眼中的警惕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被打扰的厌烦。尤其是听到“陈师傅”(匠作营一个资深的铁匠头,脾气不好是老疤知道的),更是不想多事。
“滚蛋!没看老子正忙着吗?领东西不知道等管事在的时候?陈秃子自己怎么不来?”老疤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晦气的学徒。
“疤爷…疤爷行行好…”王小伟“忍着疼”,身体却“不经意”地向前挤了半步,正好卡在门缝里,挡住了老疤关门的动作,同时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手,悄无声息地将一小块路上捡的、黑乎乎像煤块的东西弹进了门内阴影处。“陈师傅…陈师傅正被刘把总叫去问话…急…急等着用…就…就几根铁条…疤爷您通融通融…小的…小的给您磕头了…” 他作势就要跪下。
“行了行了!真他娘的晦气!”老疤被缠得烦不胜烦,又被“刘把总”的名头微微唬了一下(匠作营的直属小军官),更不想被这学徒堵在门口引人注意。他骂骂咧咧地侧开身,“赶紧滚进来!自己到废料堆那边捡几根!拿了快滚!别弄脏老子的地方!” 他只想赶紧把这麻烦打发走。
“谢…谢谢疤爷!”王小伟“如蒙大赦”,低着头,飞快地闪身挤了进去。
小门内是一个狭窄的前室,堆放着一些杂物和账册。里面还有一扇更厚重的铁门,紧紧关闭着,那才是真正通往甲字库的大门。
王小伟一进门,目光如同闪电般扫过整个前室。结构简单,只有老疤和他。很好!
“废料堆在那边墙角!自己…”老疤不耐烦地指着前室角落一堆生锈的铁条,话还没说完!
异变陡生!
刚刚还一脸惶恐、弯腰走向废料堆的“学徒”,身形如同鬼魅般猛地折返!速度快到老疤的视网膜只捕捉到一道模糊的残影!
一只沾满煤灰、却如同钢浇铁铸般的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劈在了老疤的颈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
老疤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身体就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只有身体还在神经反射地微微抽搐。
王小伟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如同最精密的机器,迅速在老疤身上摸索。很快,一串沉甸甸的黄铜钥匙被摸了出来,还有那本贴身藏着的、记录着甲字库出入的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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