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在青藏线上颠簸,窗外是连绵的雪山。凌云抱紧手风琴,琴箱上还留着北极哨所的寒意。
凌将军,前面就是昆仑山哨所。驾驶员指着远处山巅的一个小黑点,海拔五千三。
哨所像鹰巢挂在悬崖上。六个战士列队迎接,每个人的嘴唇都因缺氧泛着青紫色,脸上的高原红像是被风雪刻上去的印记。
欢迎首长!班长敬礼时,声音在稀薄空气中显得格外沙哑。
凌云放下氧气面罩,深吸几口:叫我凌云。今天来,看看兄弟们。
他打开手风琴,手指在琴键上试音。琴声在稀薄空气中飘荡,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第一首,《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琴声响起,战士们全都愣住了。这些旋律他们从未听过,却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们尘封的心门。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别怪我保持着冷峻的脸庞......
角落里,一个十八岁的小列兵突然浑身剧烈颤抖。他死死咬住嘴唇,鲜血从齿缝间渗出,却浑然不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满是风霜的脸上冲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我...我...他哽咽得几乎窒息,她上周来信...说等不起了...要嫁给别人了...
整个哨所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班长伸手想拍拍他,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最终只是重重落下。
另一个老兵默默递过来一块洗得发白的手帕,自己的眼圈红得吓人。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凌云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滑动,《什么也不说》的旋律如清泉般流淌:
你下你的海呦,我趟我的河......
这一次,战士们开始跟着学唱。起初只是细微的哼鸣,渐渐地,歌声越来越响,在雪山间激起阵阵回音。那个小列兵一边用力抹泪一边跟着唱,声音嘶哑却格外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吼出来。
首长,班长声音发颤,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这歌...这歌像是专门为我们写的。能...能把歌词抄给我们吗?我们想天天唱。
他的眼神炽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唱到《小白杨》时,战士们争先恐后地指着哨所旁那棵顽强的小树:首长您看!我们这儿也有一棵!是三年前老班长种下的,现在都这么高了!
他们的眼睛亮得惊人,脸上洋溢着找到知音的狂喜。一个战士甚至跑到树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树干,像是抚摸着最珍贵的宝贝。
在昆仑山哨所的三天,凌云见证了歌声带来的蜕变。那个失恋的小列兵,从最初的痛哭流涕,到后来唱着《当兵的人》时挺直了腰板,眼神里重新燃起火焰:首长,我懂了。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离别时,战士们往他行李里塞着各种小礼物。一个战士偷偷塞进一包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雪山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给我爹娘的...首长,您下次要是路过我家乡...
话没说完,他就猛地转身,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下一站是南海礁盘。从雪山到大海,温度骤然升高。
守礁的战士们皮肤被海风雕刻成古铜色,见到凌云时,他们的笑容腼腆而期待,眼神里藏着深不见底的孤独。
这里最难受的不是热,礁长说这话时,目光望向无垠的大海,带着说不尽的惆怅,是看着海鸥都能想起家人的信。
凌云奏响《军港之夜》。一个年轻水兵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动。后来才知道,他父亲就是个老水兵,现在卧病在床。
当《我爱这蓝色的海洋》响起时,战士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远方,眼神恍惚,仿佛透过茫茫大海看到了故乡的炊烟。礁长轻声说:每次唱这歌,都觉得这片海真的是我们的家。
突然,一个战士指着海面,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海豚!它们又来了!
成群的海豚在夕阳中跃出水面,银色的身影在晚霞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它们每次听到歌声都会来。礁长的笑容里带着难以言喻的自豪,像是知道我们在开音乐会。
夜深时,凌云听见隔壁有压抑的呜咽声。他推门进去,看见白天那个最活泼的小战士正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流泪,泪水一滴滴落在照片上。
娘病了...医生说需要手术...可我...小战士的手死死攥着照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凌云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拉响了手风琴。《妈妈,我在这儿很好》的旋律温柔地流淌。小战士先是怔住,随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把脸深深埋进掌心,哭声再也不想掩饰。
首长...这歌...这歌里说的,就是我想对娘说的话啊...
他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愧疚。
那一夜,凌云一句一句地教,小战士一句一句地学。当晨曦初现时,小战士已经能把整首歌唱下来,虽然声音还带着哭腔,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他说要把这首歌录下来,寄给病床上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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