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成了这个冬天最拥挤的地方。
《铁血长津湖》正式公映,票务平台瘫痪了三次。凌晨的场次座无虚席,清晨第一场,门口已经排起长龙。人们沉默地入场,红着眼眶出来。很多人不是来看电影的,是来赴一场跨越七十年的约会,去见一见那些课本上的名字,那些沉睡在异国冰原的亲人。
影院里出奇地安静,只有炮弹的尖啸和风雪的怒吼在回响。当银幕上出现冰雕连凝固的身影,黑暗中响起压抑不住的抽泣。当那面残破的红旗在焦土上倔强扬起,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起初零星,随即汇成一片,雷鸣般滚过每一个放映厅,久久不息。
电影散场,人群却不愿立刻散去。他们聚集在影院大厅,看着张贴出来的电影海报—张磊饰演的伍千里,脸上混合着冻伤、硝烟和一种超越年龄的坚毅。有人默默上前,将一朵小白花放在海报下方。一朵,两朵,三朵……很快,海报前堆起了一片白色的花海。
这股力量从影院蔓延到街头。
学校的课堂上,历史老师发现,孩子们追问的不再是冰冷的年份和战役名称,而是“伍千里有原型吗?”“冰雕连的战士们叫什么名字?”。放学路上,孩子们玩闹时,会不自觉地挺起胸膛,模仿着电影里的姿势,哼唱起那首他们已经耳熟能详的战歌: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社区的公告栏里,贴满了年轻人自发搜集整理的志愿军老照片和事迹。网络上,#帮烈士寻亲#、#铭记长津湖#等话题持续霸榜,无数人提供线索,分享故事,试图为那些无名英雄找回名字和故乡。
一种深沉而磅礴的情感,如同地下奔涌的岩浆,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这不是煽情,是一种自发地、集体性地对历史的触摸,对英雄的认领,对血脉根源的回望。
就在这股热潮席卷全国之际,一个略显突兀的消息,通过外交非正式渠道,悄无声息地递到了陈部长的办公桌上。
棒子那边,再次发出了沟通的请求。这次的语气,软化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他们表示,愿意在某些共同关切的文化和历史认知问题上进行建设性对话,并适时考虑推动一些有利于地区文化交流的项目。
陈部长看着那份措辞谨慎的电文,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对身边的秘书吩咐了一句:“晾着。”
秘书会意,转身去处理。
陈部长这才拿起内部电话,拨通了凌云的号码。
“电影看了,反响……超出预期。”陈副局长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波澜,“那边又坐不住了,想跟我们聊聊。”
凌云此刻正站在工作室的窗边,楼下广场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铁血长津湖》的片段,下面聚集着自发前来致敬的人群。他握着电话,目光落在那些仰起的、年轻或不再年轻的脸庞上。
“他们怕了。”凌云说,不是疑问,是陈述。
“舆论压力很大。他们国内也不是铁板一块,我们这部电影,戳到某些人的肺管子了。”陈副局长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冷意,“不过,他们这次示好,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凌云眉头微动:“哦?”
“有些事,可以借这个机会推动一下。”陈副局长语气变得郑重,“比如……接英雄回家。”
电话两端同时沉默了片刻。只有电流的微噪,和彼此心照不宣的呼吸声。
“他们……同意了?”凌云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知道国家为了这件事,已经努力了很多年,但阻力重重。
“条件还在谈,但……松口了。”陈副局长言简意赅,“时机正好。国民情绪在这里,他们内部也有压力。这是一个突破口。”
几天后,官方发布了一条简短却重若千钧的公告:
“经多方努力与友好协商,新一批在韩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遗骸交接工作将于近期启动。英雄,即将归国。”
公告一出,举国寂静。
随即,是无声的洪流席卷而过。
社交媒体没有像往常那样瞬间爆炸,反而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凝滞。转发、点赞的数字疯狂跳动,评论区却被大片的蜡烛和国旗表情符号占据,留言变得简短而沉重。
“欢迎回家。”
“终于……等到了。”
“山河已无恙。”
“七十多年了,爷爷奶奶,你们可以安息了,叔叔要回来了……”
那种沉默之下压抑的情感,比任何喧嚣都更有力量。
交接日。
天空是那种洗过的、带着微微寒意的湛蓝。
北方某国际机场,专机跑道周围,肃立着两排持枪的礼兵,身姿如松,枪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覆盖着鲜艳国旗的棺椁,被我军礼兵一人一具,极其缓慢、极其平稳地从军方运输机上抬下,每一步都走得庄重无比。
棺椁落入己方礼兵手中的那一刻,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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