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白杨树,在总政文工团肃静的大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门口持枪站岗的卫兵身姿挺拔,无声地昭示着这里的特殊性。空气里,隐约的军号声与远处操练的口令交织,偶尔夹杂着钢琴房流出的音符和某个吊嗓子的女高音,构成了军区大院里独有的背景音。
凌云的车经过严格检查后缓缓驶入。他今天没穿军装,一身便服,但站岗的哨兵依旧“啪”地一个标准敬礼,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崇敬。他微微颔首,熟门熟路地朝着声乐排练楼走去。
林悦她们队最近在准备一场重要的慰问演出,今天是内部审查。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未婚妻,凌云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柔和。
排练室外走廊安静。凌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林悦的歌声,正在练习一首旋律优美的红歌,声音清亮圆润,技巧纯熟。他没有打扰,背着手站在窗外,静静听着。
就在这时,一阵极具穿透力的歌声,像一股裹挟着草屑与风沙的野性洪流,从走廊尽头一个虚掩着门的小器材室里猛地冲了出来,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那声音!
一个女声,高亢,嘹亮,带着草原牧民特有的辽阔和未经驯服的野劲,仿佛能撕裂云层。一个男声,低沉,沙哑,像被风霜磨砺过的磐石,沉稳有力。两种声音粗粝地交织在一起,唱的是一首带着浓厚蒙族风味的民歌,编配简单,甚至有些土气,但那蓬勃的生命力几乎要破门而出。
这声音组合……这感觉……
凌云的心猛地一跳,前世记忆里那两个响彻大街小巷、称霸广场音响的身影,骤然与门后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朝着那间器材室走去。
门没关严。他轻轻推开。
里面堆放着一些旧的演出服和道具,灰尘在从窗户斜射进来的光柱中飞舞。一对穿着训练服的年轻男女站在空地中央,看样子刚结束练习,额头上都是汗,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女的约莫二十出头,扎着根粗辫子,脸颊带着高原红,一双眼睛亮得灼人,像草原上的鹰。男的年纪稍大,皮肤黝黑,身板厚实,站在那里像半截铁塔,眼神憨直。
他们看到推门进来的凌云,先是茫然,随即瞳孔猛地放大,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紧张和不知所措的惶恐!
“首……首长!”两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并拢双腿,挺直腰板,声音因为紧张而发紧,带着明显的颤音。程毅更是下意识地想把手里充当麦克风的旧卷轴藏到身后。
凌云看着他们这副如同新兵见到首长的模样,心里那点因回忆而产生的震动化为了些许无奈和温和。他抬手虚按了一下:“放松点,我不是来检查的。路过,被你们的歌声吸引了。”
他走到一个堆着旧鼓的箱子旁,随意地靠坐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你们是哪个队的?声音很有特点。”
“报告首长!”杨彩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不抖,“我叫杨彩玲,内蒙古军区选送上来的!他是程毅,我老乡!我们……我们是团里新成立的‘草原之声’组合!”
程毅在一旁用力点头,补充道:“是,首长!我们刚来,还在学习!”
凌云微微颔首。杨彩玲这嗓子,高音区域又亮又稳,带着天然的穿透力;程毅的声音则是极佳的基石,沙哑的质感辨识度极高。这简直是天生为组合而生的嗓音。
“你们这唱法,跟谁学的?”凌云问,语气平和。
提到唱歌,杨彩玲眼里的紧张少了些,光又亮了起来:“就……就跟家里老人学的,草原上就这么唱。有时候我们自己瞎琢磨,加些觉得好听的调调。”她有点不好意思,“团里教员说我们这路子太野,不够规范,让多练学院派的唱法。”
程毅闷声道:“可我觉得,以前在牧区演出,老乡们就爱听我们这么唱。”
这话让凌云笑了起来。没错,就是这种扎根在最普通群众中的审美和生命力。
“别被条条框框绑死了。”凌云语气肯定,“能打动人的就是好艺术。老百姓爱听,说明你们唱到了他们心坎里,这是最宝贵的。”
这番话如同甘霖,瞬间浇灌了两颗有些忐忑的心。杨彩玲和程毅的眼睛一下子亮得惊人,来自眼前这位地位崇高、艺术成就斐然的“首长”的肯定,分量太重了!
“首长,您……您真觉得我们这样行?”杨彩玲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当然。”凌云点头,心里那个念头愈发清晰。他看着这两块埋在军营里的璞玉,仿佛已经听到了那即将响彻全国的旋律。“想不想唱点更能让所有人都记住你们的歌?就按你们这个路子,草原风,民族风,但要更流行,更带劲,让全军、全国的老百姓都能跟着哼唱?”
两人彻底懵了,互相看了一眼,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程毅黝黑的脸庞涨得发红,喉咙滚动了一下:“首长,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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