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女帝掷下的那句“莫负此匣”,余音尚在萧辰心头震荡,琼林宴的喧嚣便如同潮水般涌来。
新科状元,六元及第,千年荣耀加身。
然而,当萧辰身着御赐的绯色状元袍,踏入琼林苑时,感受到的并非纯粹的恭贺,而是无数道交织着审视、嫉妒、猜忌与试探的目光。
权贵子弟的攀附,世家小姐含羞带怯的秋波,老臣意味深长的考校…这一切,在萧辰眼中都化作了帝经识海中快速闪过的信息流:谁背后站着靖王,谁与户部勾连甚深,谁是清流中的墙头草…他面上挂着得体的浅笑,应对滴水不漏,心中却冷静如冰,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棋手,默默推演着朝堂的棋局。
宴至中席,丝竹正酣。
一名身着户部从五品青色官袍、面色焦灼的中年官员,几乎是踉跄着闯入琼林苑,无视了满座朱紫,直奔首席的户部尚书王珪而去!
他附耳低语几句,王尚书那保养得宜、红光满面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手中精致的玉杯“啪”地一声,失手摔落在地,琼浆玉液溅湿了华贵的袍角!
“什么?!盐仓…空了?”
王珪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虽竭力压低,却如同惊雷在附近几桌炸响!
刹那间,琼林苑内丝竹骤停!
所有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失态的王珪身上!
喧闹的宴席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启…启禀尚书大人!”
那户部官员带着哭腔,声音颤抖,“京畿三大官盐仓…存盐…十不存一!
负责转运的‘长河帮’船队…三日前在洛水遭遇‘水匪’,船毁盐沉!
而…而各地盐场,以‘海潮异常,晒盐不利’为由,竟同时断供!
商贾手中的盐引…形同废纸!京城…京城盐价已…已一日三涨,民怨沸腾!
恐…恐生大乱啊!”
轰!
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席间炸开!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哗然!
“盐仓空了?”
“长河帮遭劫?那可是专运官盐的漕帮!”
“各地盐场同时断供?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完了!京城百万之众,三日无盐…这是要出大乱子啊!”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琼林宴的喜庆。
权贵们面面相觑,脸上再无半分宴饮的从容,只剩下惊惧与不安。
盐,乃百味之首,更是维系民生的命脉!
京城一旦断盐,恐慌蔓延,顷刻间便是抢购、囤积、斗殴,乃至…民变!
王珪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冷汗涔涔而下。
他太清楚这背后的意味了!
长河帮是户部暗中掌控的势力,怎会轻易被劫?
各地盐场背后,哪一个没有朝中大员的干股?
这分明是…靖王党羽的反击!
是对女帝意图削藩的报复!
更是对他这个户部尚书掌控盐铁财权的釜底抽薪!
他们要用一场人为制造的盐荒,动摇京城根基,逼迫女帝让步!
琼林宴满朝文武,勋贵宗亲,番邦使节!
恐慌、猜疑、幸灾乐祸的目光交织成网。
靖王党羽(以户部侍郎刘琨为首,他嘴角那抹难以察觉的冷笑便是铁证)操控的盐枭联盟!
断供!
截杀!
制造恐慌!
意图引爆京城乱局!
三重绝境!
1. 无盐之危:京城存盐告罄,百万军民即将断盐!
恐慌一旦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2. 国库空虚: 女帝登基不久,又逢北境不靖,国库本就不丰。
盐税乃是重要财源,盐荒必致税源枯竭,雪上加霜!
3. 时间死线:三日!最多三日!若无法平息盐荒,京城必乱!
届时,无论女帝还是他王珪,都将成为平息民愤的替罪羊!
“陛…陛下!”
王珪连滚爬爬地扑到御阶之下,对着上首面沉似水的女帝,声音凄惶,“盐荒骤起,民心不稳,国库…国库恐难支撑!
臣…臣恳请陛下,速开内帑,高价向民间盐商购盐,以解燃眉之急啊!”
这是最笨、最耗钱、却也是眼下唯一看似可行的办法!
户部已被架空,他只能求女帝掏自己的私房钱了!
“高价购盐?”
户部侍郎刘琨(靖王党羽)立刻出列,一脸“忧国忧民”,“陛下!王尚书此言差矣!盐商手中之盐亦是有限!
若朝廷高价收购,必致民间盐价再次飞涨,更添民怨!
且内帑乃陛下私库,岂能动用?此乃饮鸩止渴,遗祸无穷啊!”
他表面反对,实则是堵死女帝唯一明面上的出路,逼其入绝境!
朝堂之上,争吵顿起,乱成一团。
恐慌在弥漫,绝望在滋生。
就在这乱局之中,一个清朗的声音平静地响起,穿透了嘈杂:
“陛下,臣萧辰,有一策,或可解此盐荒。”
唰!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位身着绯袍、立于新科进士前列的年轻状元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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