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人,这里会跳。” 刘奕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李红星却觉得像被蛇信子舔过,一股恶寒从脊椎直冲头顶。
他想梗着脖子说句硬气话,可刘奕君的眼神太毒了,那里面有嘲讽,有审视,还有点别的什么——像在看一块未经打磨的石头,既想劈开看看内里,又可惜那点璞玉的光泽,那种矛盾的眼神,让李红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
“咔!” 李雪导演的声音刺破紧张,带着一丝不满,“红星眼神再狠点,明台这时候该炸毛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呢?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是一头被困住的狼,即便身陷囹圄,也要露出獠牙!”
刘奕君立刻收了气势,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冷酷无情的王天风只是一个幻影。他把匕首别回腰后,顺手扯了扯李红星被绑得太紧的手腕。
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勒出红印了,让道具组松松绳,别真把手腕勒坏了。” 他从助理手里拿过保温杯,倒了半杯温水递过来,“含口润润嗓子,待会儿喊台词有力气,别把嗓子喊哑了。”
李红星接过水,大口喝下,冰冷的胃部终于感到一丝暖意。他看着刘奕君,心中充满了敬佩。这位前辈不仅演技精湛,对后辈的关怀也无微不至,这让他感到既温暖又惭愧。
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才能达到刘奕君这样的境界。
第二遍开拍时,李红星盯着刘奕君鬓角的白发——那是为角色染的,根根分明像结了霜,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当匕首再次贴近脸颊,他突然想起爷爷讲过的战场故事,那些被俘虏的兵宁愿咬断舌头也不松口,那种宁死不屈的精神,瞬间点燃了他内心的火苗。
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他吼出那句“要杀要剐随便你”时,声音嘶哑,带着绝望和愤怒,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刘奕君脸上,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就是明台,他要反抗!
这场戏拍完,李红星的手腕已经勒出了紫痕,火辣辣地疼。刘奕君蹲下来帮他解绳子,指尖触到湿漉漉的衬衫,带着一丝笑意:“吓出冷汗了?”
“嗯。” 李红星不好意思地笑,脸上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苍白,“刘老师您气场太吓人,我总觉得那刀是真的,您那眼神,简直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真刀才好。” 刘奕君直起身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演员就得有点真怕,不然演不出活气。你看那猫见了狗,毛都炸起来,那股劲是装不出来的,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你刚才那个状态就很好。” 他指着监视器回放,“刚才你吼完那句,眼球充血了,这就是好东西,比任何技巧都管用,是发自内心的真实反应。”
从那天起,李红星成了刘奕君的跟屁虫。没戏的时候就搬个小马扎坐在监视器旁,手里捧着笔记本写写画画,记录着刘奕君的每一个细节。
他发现刘奕君候场时总在做小动作:手指关节不停地屈伸,是在练王天风拿鞭子的姿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偶尔突然皱眉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准是在顺台词的节奏,他会反复揣摩台词的语气、语调,直到找到最完美的表达方式。
有场戏拍王天风给明台训话,刘奕君站在高台上,风把他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如同战旗般飘扬。“抗日不是请客吃饭” 这句台词,他试了三种语气:第一种像炸雷,带着愤怒和决绝;第二种像冰锥,充满了冷酷和嘲讽;最后选了种带着疲惫的沙哑,像嗓子里卡着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沉重和无奈。
“为啥选最后一种?” 李红星趁休息递上水,好奇地问道。
“这老东西打了半辈子仗,早累了。” 刘奕君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但他再累也得扛着,因为他肩上扛着的是国家和民族的命运。
这种矛盾劲才有意思。你演明台也一样,又怕又勇,又想当少爷又想干大事,把这两股劲揉一起,角色就立住了,才能让观众感受到明台内心的挣扎和成长。”
李红星在笔记本上记了满满三页,连刘奕君怎么调整呼吸都画了示意图,他知道,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是刘奕君多年表演生涯的结晶。他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吸收着。
剧组转场拍外景那天,李红星看见刘奕君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他好奇地凑过去:“刘老师,这也能找灵感?”
“你看它们扛着比自己大的虫子,走得歪歪扭扭还不撒手。” 刘奕君指着蚁群,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王天风就像这领头的蚂蚁,知道前路是死,也得把队伍带过去,因为他肩上扛着的是责任和使命。” 他忽然转头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你小子跟我年轻时候挺像,眼里有股子轴劲,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红星摸出个苹果递过去,是早上从食堂拿的,还带着一丝清晨的露水:“我爷爷说轴劲是好东西,能扛事,能让人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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