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晚晴果然被欺负了,李红星捏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华姐的电话刚接通,他就沉声道:“华姐,帮我查个人,《繁星下的我们》女主角宋菲菲,我要她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怎么了?” 华姐听出他语气不对。
“她欺负晚晴。” 李红星的声音冷得像冰,“明天我要让她知道,夏晚晴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别搞得太张扬。”
问清楚以后,华姐也是一声叹息:“哎,娱乐圈是最复杂的一个地方了,很多人都是得志便猖狂,不是每个人都有什么雄心大志要成为着名演员或者明星的,很多人就是享受纸醉金迷的每一天,拍上面人的马屁,欺负下面的新人,这都是他们的日常了,你运气好,没见过,但其实这才是真实的小剧组的生活。”
挂了电话,李红星走到窗边,望着夏晚晴酒店的方向。夜色里的上海像片灯海,可他知道,这片繁华里藏着多少看不见的恶意。
他拿出手机,翻到宋菲菲的微博,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照片,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第二天一早,夏晚晴进组时,发现化妆镜前多了个粉色靠垫,和她行李箱一个颜色。化妆师笑着说:“这是道具组刚买的,说你昨天总说椅子硬。”
拍那场被抢词的戏时,宋菲菲刚要开口,王导突然喊停:“菲菲,这场戏是晚晴主导情绪,你别抢戏,收着点。”
宋菲菲的脸瞬间僵了,但马上想到了什么,这些剧组老油条,能力可能不行的。但察言观色这方面是早就练出来的,导演突然这么一句,只能说,有惹不起的人打了招呼,而既然导演都惹不起,那自己就更是不行了,于是只能点头:“好的导演。”
午休时,副导演拿着修改后的剧本过来:“夏老师,这是调整后的台词,你看看合不合适。” 夏晚晴翻开一看,那些容易被抢话的长句全改成了短句,连停顿都标得清清楚楚。
下午拍外景,宋菲菲踩着高跟鞋下台阶时差点崴脚,夏晚晴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宋菲菲愣了愣,低声说了句 “谢谢”,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收工时小赵又来接她,车里放着部新手机:“红星哥说你原来的手机像素太低,拍剧本不方便。”
夏晚晴握着发烫的手机,突然想起昨天李红星电话里的沉默。她点开相册,翻到那张粉丝画的 Q 版画像,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的星星。她隐约猜到了什么,心里又暖又涩。
而李红星此时正在和华姐通话:“做得不错,王导那边打点好了?”
“放心吧,” 华姐笑着说,“王导收了你的人情,自然会多照顾夏小姐。宋菲菲那边我联系了她的经纪人,她经纪人刚发消息来道歉,说以后会好好带新人。”
“最好是这样。” 李红星的语气缓和了些:“谢谢华姐”
挂了电话,他拿起剧本,嘴角终于露出点笑意。
他知道,有些守护不需要说出口,只要让她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安心生长,就够了。
第三天拍哭戏,夏晚晴一条就过了。王导拍手叫好:“这情绪太到位了!就是要这种隐忍的感觉!” 宋菲菲走过来,递给她张纸巾:“刚才演得不错,比我第一次好多了。”
夏晚晴接过纸巾时,指尖碰到对方的指甲,酒红色的指甲油亮闪闪的。“谢谢菲菲姐。”
“叫我菲菲就行。” 宋菲菲转身时,脚步似乎有些仓促。
晚上李红星打来电话,夏晚晴盯着天花板说:“今天宋菲菲夸我了。”
“我就说你能行。” 他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对了,华姐说有个护肤品广告想找你试试镜,明天让小赵送资料给你。”
“我可以吗?” 夏晚晴坐起来,眼睛发亮。
“当然,” 李红星的声音带着笑意,“我的女孩,本来就该发光。”
周末,李红星难得有一天假期。他没有休息,而是让小赵开车送他,来到了夏晚晴所在的剧组。
他没有提着咖啡和点心,去进行那种程式化的探班。
他只是像一个最普通的访客,戴着口罩和帽子,安安静静地,站在片场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那个正在镜头前,努力发光的女孩。
他看到,她在和导演,认真地讨论着剧本;
他看到,她在休息时,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地练习着表情;
他看到,她在完成一条精彩的表演后,脸上露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的笑容。
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跟着上扬。
直到收工,他才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我在剧组外面等你】
当夏晚晴一路小跑着,出现在他面前时,脸上,还带着未卸的妆容,和无法掩饰的惊喜。
“你怎么来了?!”
“路过。”李红星笑了笑,然后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保温桶,“刚炖好的乌鸡汤,给你补补身体。”
两人并肩走在上海夜晚的、充满了梧桐树的街道上。
“你……都知道了?”夏晚晴小声地问道。
“知道什么?”李红星故作茫然。
夏晚晴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追问。她知道,有些事不必说破。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李红星。路灯的光,透过梧桐树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将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
她的脖子上,正戴着那条,他送的星星项链。
“李红星,”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认真地说道,“谢谢你。”
“又说谢谢。”
“这次不一样。”夏晚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被人守护着,是这么温暖的一件事。”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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