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段,柔中带韧,仿佛随时都能融入黑暗,又随时都能爆发出致命的攻击。
“你试试,照着我的样子走。”魏海生指了指镜子里的自己,又指了指李红星。
李红星学着魏海生的姿势,膝盖一弯,腰腹一用力,结果步子没走稳,差点摔个趔趄。
他赶紧调整,可越想走飘,越走得僵硬,甚至同手同脚,像个刚学走路的孩子,笨拙而滑稽。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手足无措的自己,他发现要彻底抛弃过去的表演习惯,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
“哈哈哈……”排练室外传来几声压抑的笑声,是刚才练圆场的年轻人在偷看。李红星的脸瞬间红了,脚步更乱了,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无所遁形。
他下意识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用他那习惯性的明星微笑来掩饰尴尬,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里不是片场,他也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李红星,他只是一个学生,一个渴望学习的求道者。
“别笑!”魏海生回头呵斥了一句,外面立刻没了声音。
他转回头,看着满脸通红的李红星,语气温和了些,带着一丝鼓励:“没关系,刚开始都这样。你以前演的都是正面角色,习惯了硬,现在要转软,得把以前的习惯全抛开,就像把揉好的面团重新捏。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也是一个蜕变的过程。”
他走到李红星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腰,那双手虽然清瘦,却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你感受一下,腰要松,别绷着,像揣着个棉花球。
步子不用大,就走三寸远,想象你脚下是水,怕踩出涟漪。你的身体,要学会说话,要学会表达冯保的隐忍和小心。”
李红星跟着魏海生的指引,慢慢调整。腰一松,整个人的姿态果然软了些,步子也轻了点。他开始尝试去感受那种飘的感觉,那种将重心下沉,却又轻盈如羽的矛盾感。
魏海生又教他手势:“太监的手不能像男人那样张着,要拢着,像手里捏着东西。你试试,用三根手指捏茶杯,拇指和食指轻轻碰着,无名指和小指弯着,这叫兰花指,但不能太翘,太翘就成戏台上的花旦了,要收着点,藏着点。
冯保的手,是用来伺候人的,也是用来杀人的,它的柔藏着锋芒。”
李红星学着捏茶杯的姿势,手指僵硬得像木头,怎么也做不出魏老师那种柔中带韧的感觉。魏海生耐心地帮他调整手指的弧度:“放松,手指要软,像裹着一层水。
你想,冯保端茶给嘉靖,要是手硬邦邦的,茶洒了怎么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得透着小心,透着规矩,透着生存。”
练了一下午的走路和手势,李红星的腿又酸又麻,手指也僵得弯不过来。可他没喊累,反而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原来一个简单的动作里,藏着这么多门道,冯保的小心,不是演出来的,是从每一步路、每一个手势里透出来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表演不仅仅是台词和表情,更是身体的语言,是细节的堆砌,是灵魂的渗透。
临走时,魏海生给了他一盘昆曲《长生殿》的磁带,那磁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封皮都磨得发白。“回去听听,感受旦角的声音怎么柔,怎么用气息带声音,别光练身段,声音也得跟上。下次来,我要听你用冯保的声音念台词。”魏老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一丝考验。
李红星接过磁带,郑重地放进包里。
走出四合院时,夕阳正好照在胡同里,把影子拉得很长。他试着用魏老师教的步子走了两步,虽然还不熟练,但已经有了点飘的感觉。
他掏出手机,给华姐发了条消息:“华姐,魏老师教得特别好,我有信心学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华姐很快回复:“别松懈,魏老师最看重态度,你认真学,他会倾囊相授的。”
李红星握紧手机,心里充满了干劲。他知道演好冯保很难,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但每多学一点,他就离这个角色更近一点。
这种一点点靠近目标的感觉,比任何掌声都让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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