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到十分钟的戏,对于李红星来说,却像是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战役。
当他从那种又怂又可笑、带着点小知识分子清高的笨贼角色状态里抽离出来时,迎接他的,是整个剧组那充满了善意和钦佩的掌声。
“小子,今天算我老冯,欠你个人情。”
导演冯晓纲走上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张一向严肃得能拧出水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毫不掩饰的笑容。
那笑容虽然短暂,却足以让李红星知道,自己不仅仅是救了场,更是用实力征服了这位以严苛着称的大导演。
“晚上别走了,”冯晓纲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却又充满了对李红星的欣赏,“收工了,跟我吃饭去。把王楷、葛由、德滑他们都叫上。今天咱们不谈工作,只喝酒聊天!”
这话一出,片场瞬间安静了几秒 —— 谁都知道,冯晓纲的私人饭局有多难进。
那不是简单的聚餐,是圈子里资源的隐形入场券,多少演员挤破头都想蹭个边。站在不远处的王楷眼睛都亮了,冲他挤眉弄眼地竖大拇指,嘴型无声地说 “好样的”,还悄悄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
李红星看着眼前这些只在电影里见过的前辈,此刻却像自家大哥一样跟他搭话,心脏 “砰砰” 直跳,感觉像踩在棉花上。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王楷给的机会 —— 若不是昨天王楷临时给他打电话,说 “冯导这儿有个角色救场,你快来试试”,他根本没机会站在冯导的片场,更别说得到这些认可。
他转头看向王楷,眼神里的感激不用多说,王楷却笑着摆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别谢我,是你自己争气。昨天你赶过来时,连饭都没吃就试戏,冯导都看在眼里呢。”
收工后,李红星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给华姐打了个电话。“冯导请吃饭?” 华姐的声音里带着意外,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这是你应得的,别太激动。
记住,饭桌上少喝酒,多听少说,跟前辈们学东西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葛由老师,他演了一辈子小人物,对角色的理解特别深;
刘德滑老师在动作戏和情绪戏的结合上很有心得,能多问就多问。”
“我明白,华姐,” 李红星认真记下,“我肯定好好学。”
挂了电话,王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胳膊:“走,跟我坐车,咱去饭店。对了,冯导选的这家私房菜,老板是御厨后人,做的京味菜绝了,尤其是那道‘糟溜三白’,鲜嫩得能鲜掉眉毛!”
去饭店的路上,王楷跟他聊起冯导的脾气:“冯导这人看着严肃,其实心软,最疼肯努力的年轻人。以前有个新人,为了演好农民工,在工地住了俩月,冯导知道后,直接把男二号给他了。
你今天这表现,冯导肯定记在心里了,好好把握机会,跟前辈们多交流。”
李红星点点头,心里更踏实了。
他想起自己刚当群演时,在横店的寒风里琢磨 “死人该怎么躺”,那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跟这么多前辈一起吃饭,还能得到冯导的认可。
饭店藏在影视基地附近的胡同里,一扇不起眼的朱漆门后藏着座四合院。
院里种着老槐树,枝桠上挂着红灯笼,晚风一吹,灯笼轻轻晃,连空气里都飘着黄酒的醇香。
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见了冯导就笑着喊 “冯爷来了”,手里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刚温好的黄酒:“今儿个特意给您留了三十年的花雕,您尝尝。”
“您客气了,有心了!” 冯导对老板拱了拱手,熟络地往里走,“给我们留的那间‘听松阁’还在吧?”
“在呢,早给您收拾好了,地暖都开半天了。” 老板笑着引路。
包厢里果然温暖如春,红木八仙桌上摆着精致的冷盘:酱肘花、拌木耳、卤花生,都是下酒的好菜。
冯导坐在主位,倒了杯温热的黄酒,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讲起自己年轻时拍《甲方乙方》的趣事:“那时候哪有什么特效,拍地主家也没有余粮那场戏,
道具肘子是真的,我抱着啃了一下午,最后撑得连台词都快说不出来了,剧组人都笑我,说我是借拍戏解馋。
后来剪片子时,还说‘吃相太真实,不用剪,直接用’。”
一桌子人都笑了,葛由老师摇着扇子补充:“我当年拍《活着》,为了演好农民,在农村住了三个月,跟着老乡下地插秧、喂猪,晚上就睡在土炕上。
一开始老乡还跟我客气,后来见我真干活,才跟我掏心窝子,有个老乡跟我说,农民说话慢,不是笨,是怕说错话,所以每句话都要在心里琢磨半天。
我把这话记在心里,演的时候特意放慢语速,结果导演说这才是真农民。”
刘德滑也说起拍跳楼戏的经历:“五层楼高的天台,没用替身,一遍一遍跳,最后腿摔骨裂了,还得瞒着导演继续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娱乐天王:从横店演尸体开始请大家收藏:(m.zjsw.org)娱乐天王:从横店演尸体开始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