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时钟指向晚上十点,猫王的摇滚乐换成了舒缓的爵士乐,酒保已经开始收拾旁边的空桌子,只有李红星和昆汀这一桌还热闹着。
昆汀面前的威士忌已经空了两瓶,他的脸颊泛着酡红,眼神却依旧亮得吓人,手里拿着根烟,却没点燃,只是在手指间转着玩,像是在把玩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艺术品。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中国功夫片,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昆汀靠在卡座里,语气带着点怀念,仿佛回到了那个坐在电视机前,被武侠世界深深吸引的少年.
“我叔叔给我带了盘邵氏的录像带,是《独臂刀》,我看了不下二十遍,每次看都觉得热血沸腾——那些动作,那些狠劲,比好莱坞的西部片爽多了!那些牛仔的枪战,哪有刀刀见血的功夫来得痛快!”
李红星点点头,他在梦里也看过这部电影,张彻导演的阳刚美学,姜大卫饰演的方刚,那种断了手臂也要报仇的狠劲,跟鬼手这个角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后来我又看了胡金铨的《龙门客栈》,”昆汀接着说,眼神中充满了对艺术的崇敬,“里面的竹林打戏,太绝了!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轻功,是真刀真枪的拼杀,还有那种江湖气,太对我的胃口了!
你知道吗?我拍《杀死比尔》的时候,特意让动作指导参考了那场戏,你看乌玛·瑟曼在竹林里杀人的镜头,就是致敬胡金铨!那种东方独有的写意和杀机,简直是艺术的巅峰!”
他说着,还拿起桌上的叉子当刀,比划着竹林里的动作,叉子差点掉在地上,引得李红星笑了起来。
昆汀的动作虽然夸张,但眼神中的认真却不容置疑,他是在用生命去热爱电影,去解构电影。
“你别笑!”昆汀假装生气,却又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我跟你说,好莱坞的导演都不懂东方功夫的精髓,他们觉得功夫就是飞檐走壁,就是花架子,其实不是——功夫的精髓是劲,是意,就像你刚才举椅子的时候,那种意到劲到的感觉!一招一式,都带着一股精气神!”
李红星心里一动——昆汀说的劲,跟魏老师教他的昆曲寸劲不谋而合。
他想起梦里练昆曲的场景,魏老师说“劲从腰发,到手腕时要收放自如”,这不就是功夫的精髓吗?
他甚至在梦中,将昆曲的寸劲融入到岳云的枪法中,感受那种力量的瞬间爆发与收敛,那种刚柔并济的东方哲学。
“你说得对,”李红星深以为然,“我们中国的功夫,讲究内外兼修,外在的动作是形,内在的劲和意才是根本。就像鬼手,他的刀术可能不华丽,但每一刀都有意,都是为了杀人,不是为了好看。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如同教科书般的精准与致命。”
昆汀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把酒杯震倒,引得酒保都侧目看了一眼:“就是这个!就是意!你太懂了!之前试镜的那些演员,只会比划动作,没有意,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们根本不知道杀手的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只是在模仿一个符号!
你不一样,你有意,有杀心,这才是鬼手该有的样子!你简直就是为这个角色而生!”
酒保走过来,给昆汀添了杯酒,笑着说:“昆汀,你跟这位中国朋友聊得真投机,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看来这位新朋友,是你的知音啊。”
“当然开心!”昆汀指着李红星,语气里充满了炫耀,“他是我找到的宝贝!比我收藏的那些老电影海报还珍贵!他能把角色演活,能把电影的灵魂挖出来!”
李红星有些不好意思,他发现昆汀的赞美总是那么直接而热烈,让人难以招架。
他转移话题问:“昆汀,你为什么想拍鬼手这个角色?我看剧本,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昆汀喝了口酒,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刚才的狂放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考:“因为他真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鬼手杀人,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挣扎求生。
后来他反杀黑帮,是为了报仇,为了那些被他视为家人的人。
他的狠劲里有理由,有动机,不是为了狠而狠,而是被逼无奈,被命运推着走。”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讨厌那种伟光正的角色,太假了!就像好莱坞的超级英雄,永远不会犯错,永远能拯救世界——那不是人,是神。
我要拍的是人,是有缺点、有欲望、有狠劲的人,就像鬼手,他们有血有肉,有挣扎有痛苦,他们的选择,才更让人深思。”
李红星想起《精忠报国》里的岳云,那个少年将军,有热血,有冲劲,也有宁死不降的狠劲——昆汀说的真实,其实就是角色的魂,是人物内心深处的驱动力。
他甚至在梦中,与岳云一起经历过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感受过那种马革裹尸的悲壮,那种对家国的深沉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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