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纲导演的短信像颗定心丸,让李红星把所有精力都扎进了冯保的世界里。之前他还在琢磨怎么演得像太监,现在他开始想“冯保会怎么活”。
他会在吕芳告老时想什么?会在海瑞死谏时藏什么情绪?这些不是靠史料能查出来的,得靠自己钻进角色的骨头里。
他知道,冯保这个角色,不仅仅是一个历史人物,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爱有恨,有恐惧有挣扎。
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活字,刻进冯保的骨子里,让观众看到一个有灵魂的冯保。
这天剧组要拍“吕芳告老”的戏,剧组拍戏并不是按照顺序拍摄的,要考虑到很多因素, 比如哥哥们的时间,不过这个剧组没有哥哥,好了很多。
今天的片场搭得格外压抑——奉天殿的烛火调得很暗,金色的盘龙柱在阴影里像蛰伏的巨兽,地面的金砖反射着冷光,连空气都透着股肃杀。
这种压抑的氛围,仿佛能将人瞬间拉回那个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让人感受到宫廷斗争的残酷和无情。
李红星换好深紫色太监服,站在角落等着开拍,看着饰演吕芳的老演员穿着褪色的旧袍,在片场来回踱步,嘴里默念着台词,手指还在衣角上捻着,像在模拟告老时的忐忑。
老演员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充满了对角色的敬畏和投入,让李红星深受触动。
“红星,过来一下。”张立导演招了招手,手里拿着剧本,眉头微皱,显然还在为这场戏的细节而思索,“你看这段,剧本写冯保垂首静立,但你觉得,他真能无动于衷吗?”
张导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考量,他知道李红星对角色有自己的理解,也乐于听取演员的意见。
李红星心里一动,他昨晚刚翻完《万历起居注》里关于吕芳的记载,吕芳是他的干爹,当年冯保在潜邸受欺负,是吕芳护着他;
后来冯保想争掌印太监,也是吕芳压着他,两人既是师徒,也是对手。
这种复杂的关系,绝不是简单的垂首静立就能概括的。他知道,冯保对吕芳的情感,是掺杂着敬畏、感激、嫉妒和一丝兔死狐悲的悲凉的。
“我觉得他不能无动于衷。”李红星接过剧本,指尖点在垂首静立四个字上,语气坚定地说道,“吕芳是他的根,也是他的镜子。
看着吕芳告老,他会想自己将来会不会也这样——风光一辈子,最后只能佝偻着背离开皇宫。
他心里应该有悲,不是装的,是真的兔死狐悲。这种悲,是发自内心的,是无法掩饰的。”
“那你想怎么演?”张导问道。
“我想在吕芳走的时候,抬头看他的背影,掉一滴泪。”李红星说,他脑海中已经清晰地勾勒出了冯保此刻的形象,一个被权力裹挟,身不由己的悲剧人物,
“不是嚎啕大哭,是偷偷掉,怕被人看见,也怕自己承认这份悲,冯保是个藏得住情绪的人,但再狠的人,看到自己的根没了,也会疼。
那滴泪,是冯保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是他人性尚未完全泯灭的证明。”
张立导演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行,就按你说的来,别演砸了。不过,你得控制好情绪,不能让那滴泪显得太刻意,要自然要真诚。”
“明白!”李红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他知道,越是这种细微的情绪,越考验演员的功力。
“Action!”
场记板落下,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奉天殿里回荡。陈保国老师饰演的嘉靖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手里捏着串佛珠,指尖却在发抖,他知道吕芳要走,却没拦着,帝王的骄傲不允许他示弱。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既有对吕芳的依赖,又有对权力的执着。
吕芳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红了,却没说一句求饶的话,只是抬起头,看着龙椅上的嘉靖,眼神里有君臣情,也有看透世事的凉。
他的背影,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苍老和孤独。
“老奴伺候陛下三十年,现在老了,走不动了,求陛下准老奴回南京守陵。”吕芳的声音很稳,却带着点颤,像断了弦的琴,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里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嘉靖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像在赶一只碍眼的苍蝇。
他的动作很轻,却充满了帝王的冷酷和无情。
他知道,吕芳的离开,意味着他将失去一个忠实的仆人,但他也知道,这是他必须做出的选择。
吕芳站起身,转过身,佝偻着背,一步一步往殿外走。
他的袍角在金砖上拖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在倒计时,倒计时他离开这座困住他一辈子的皇宫。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么艰难,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李红星的心上。
就在吕芳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殿门时,一直垂着头的李红星动了。他缓缓抬起头,眼睛盯着那道佝偻的背影,没敢看嘉靖,也没敢看周围的太监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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