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27日,长津湖,大雪。
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连长说,等打完这一仗回国了,给我煮一碗长寿面,加两个荷包蛋。我当时就想,要是能吃上热乎乎的面条,再加两个荷包蛋,那该多幸福啊。
可现在,我只觉得冷,冷得骨头缝都在疼,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要冻僵了。
天太冷了,手都冻僵了,握不住枪。我们趴在雪地里,已经一天一夜了。
对面的美国佬,有鸭绒睡袋,有牛肉罐头,甚至还有热咖啡。
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吃着热腾腾的食物,而我们,只有炒面粉,还是冰的,得就着雪吃。
雪水混着炒面粉,咽下去的时候,嗓子都火辣辣的疼,胃里更是像火烧一样。
旁边的战友小王,比我还小一岁,昨天还在跟我说,他想家了,想他娘做的疙瘩汤。
他说,等打完仗,他要回家娶媳妇,生一堆大胖小子,过上安稳的日子。
今天早上,我去看他,他已经冻成了一座冰雕,手里,还紧紧地攥着半个冻硬了的土豆,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还在看着远方,看着他魂牵梦绕的家乡。”
“1950年12月1日,死鹰岭。
我们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敌人的飞机,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在头顶上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投下炸弹,炸得山石崩裂,雪花飞溅。
炸弹落下来的时候,整个山头都在晃,耳膜都被震得生疼,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我们只能紧紧地趴在雪地里,祈祷着自己能活下来,祈祷着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排长为了掩护我们,被炸断了一条腿。他躺在雪地里,脸色苍白,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雪地,触目惊心。
但他还在喊:‘别管我!冲上去!把美国鬼子赶出朝鲜!’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冰天雪地中,依然熊熊燃烧。
我背着他,跑了十几里山路,雪没过了膝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血,流了我一身,热乎乎的,可我怎么也捂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他最后跟我说:‘小李,替我……回家看看……替我告诉我娘,我没给她丢脸……’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在我背上,停止了呼吸,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冰冷的土地上。”
李红星看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泛黄的信纸上,晕开了一片片墨迹。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当时只有十多岁的、名叫李振堂的年轻士兵,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里,是如何用冻僵的手,写下这些文字的;
他仿佛能闻到,那战场上弥漫的硝烟与血腥,那刺鼻的火药味和铁锈味;
他仿佛能听到,那耳边呼啸的炮火与战友临死前的呐喊,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那不再是剧本上冰冷的文字,那是一段活生生的、充满了痛苦与牺牲的历史,是无数个像爷爷一样的普通士兵,用血肉之躯铸就的丰碑,用生命和鲜血扞卫的尊严。
他终于明白,冯导为什么要拍这部电影。
也终于明白,自己要演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不是在演一个英雄,他是在演一个,像他爷爷一样的,普通的、会冷、会饿、会害怕,却为了家国,甘愿献出一切的,年轻的士兵。
他要演的,是那份在绝境中依然坚守的信仰,是那份为了身后祖国和人民,义无反顾的牺牲精神,是那份为了和平与正义,浴血奋战的勇气。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爷爷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爷爷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电视里新闻联播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
“爷爷……”李红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我看到了,都看到了,爷爷,我都知道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爷爷才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巨大的悲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的战场,回到了那些血与火的岁月。
“都过去了。”爷爷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力量,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落在李红星的心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你只要把他们都演活了就行。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当年的兵,是怎么打赢那场仗的,是怎么保卫我们的国家的。”
李红星紧紧地握着手机,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他知道,爷爷说的“都过去了”,不是真的过去了,而是那份痛苦和牺牲,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成为了他们那一代人,永恒的记忆。
而他,将用自己的表演,将这份记忆,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永远铭记那些为了国家和民族,奉献出一切的英雄们。他发誓,他一定会演好这个角色,不辜负爷爷的期望,不辜负那些牺牲的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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