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的雪地里,似乎埋藏着无数的冤魂,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踩在棉花上,又仿佛踩在刀尖上。
他一踏进战壕,就被眼前那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景象,给彻底惊呆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战壕里,伤兵满营。有的士兵,胳膊上缠着被鲜血浸透的、已经变成暗红色的绷带,
正靠在墙角,无声地呻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颤抖,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有的士兵,腿部中弹,正由卫生员,用一把简陋的、在酒精灯上燎过的手术刀,在没有任何麻药的情况下,生生地,将弹头从血肉里挖出来,
那撕心裂肺的、被强行压抑在喉咙里的惨叫,像一把钝刀子,在每个人的心上反复切割,让李红星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抽痛起来,仿佛那疼痛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个担架,从他身边,匆匆抬过。担架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士兵,他的胸口,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破碎的棉衣和血肉模糊地粘连在一起。
他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已经涣散,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戛然而止。
那双眼睛,充满了不甘和疑惑,仿佛在质问这个残酷的世界,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战争要夺走他们年轻的生命?
李红星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腾,一股酸涩的液体涌上喉咙,几乎要吐出来。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冰冷的壕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掐住了。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在刺骨的寒风中,又迅速结成了冰。他不是在演害怕,他是真的,被眼前这过于逼真的、充满了血腥与死亡的画面,给吓到了,那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是无法伪装的,是每一个初次面对战争的人都会有的本能反应。
就在这时,饰演连长的吴惊,从战壕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同样破旧的棉袄,脸上,画着逼真的硝烟妆,那双眼睛,像两把出鞘的利刃,锐利而又充满了杀气。他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冰冷的雪地,而是敌人的尸体。
他走到李红星面前,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冻得像石头一样的窝头,硬塞到了他的手里。
窝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玉米面味,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诱人,却又带着一丝苦涩。
“吃。”吴惊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别把力气,浪费在害怕上。在这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能打赢这场仗。”
李红星低头,看着手里那个,比石头还硬的窝头,上面甚至还沾着点干涸的泥土,又抬头,看了看吴惊那张,写满了坚毅与冷酷的脸。
那张脸上,有风霜,有疲惫,有杀气,却唯独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机械地,将那个窝头,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那窝头又冷又硬,没有任何味道,甚至还有点硌牙。但他却感觉,自己像是在咀嚼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从口腔,到食道,再到胃里,火辣辣地疼。
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精神上的冲击,他感觉自己正在吞噬着战争的残酷,吞噬着生命的无奈,吞噬着自己曾经的理想主义。
“咔!”
导演冯晓纲的声音,从监视器后面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休息一下,准备下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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