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三夜的高强度拍摄,整个剧组都被推到了极限的边缘。
第三天的清晨,天还没亮,片场就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将整个战场都覆盖在厚厚的积雪下,那些被炸出来的弹坑、散落的道具武器、倒在地上的尸体,都被白雪掩盖,看起来格外凄凉。
李红星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眨一次眼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他的喉咙干得冒烟,说话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刀片。但他不敢停下来,不敢去休息,因为今天要拍的,是全剧最重要的一场戏——他饰演的陆远,最好的战友,那个一直叫他秀才的小战士,将在他的怀里,牺牲。
早上六点,李红星从临时帐篷里爬出来,刚站起身,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扶着帐篷的支架,深吸了几口冷空气,才勉强稳住身形。
红星,你脸色不太好。段奕宏从旁边走过来,递给他一个保温杯,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李红星接过保温杯,双手捧着,感受着那股温暖从掌心传递到全身。他喝了一大口热水,那热水顺着喉咙流下去,却没能缓解喉咙的疼痛,反而像火烧一样难受。他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你该去看看军医。段奕宏盯着他的脸,眼中带着担忧,你的嘴唇都裂成这样了,脸也烧得不正常。
没事,段老师。李红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是有点累,拍完今天这场戏,我就去休息。
段奕宏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身体,别硬撑。
李红星点点头,端着保温杯,一步一步地走向化妆车。他的步伐有些踉跄,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四肢无力,头重脚轻,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
化妆师李姐看到他,吓了一跳:红星,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她伸手摸了摸李红星的额头,手刚碰到他的皮肤,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天哪,你在发烧!烧得这么烫,得有三十九度了吧?
没事,李姐。李红星坐在化妆椅上,闭上眼睛,您给我化妆吧,待会儿还要拍戏。
拍什么戏啊,你这样子怎么拍?李姐急了,我得去叫军医过来。
李姐,别。李红星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神情,今天这场戏很重要,我不能缺席。求您了,先给我化妆,等拍完这场戏,我保证去看医生。
李姐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睛,心里一软,最终还是妥协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行,我给你化妆,但你得答应我,拍完这场戏立刻去看医生。
我保证。李红星点点头。
李姐一边给他化妆,一边心疼地说:你这孩子,何苦把自己逼成这样?身体要紧啊。
李红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李姐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爷爷日记里的那些文字,是陈顾问讲述的赵铁山班长的故事,是那些真正在长津湖战场上战斗过的英雄们的面孔。
他们当年,面对的是真正的严寒,真正的饥饿,真正的死亡。他们没有化妆师,没有保温杯,没有可以休息的帐篷。他们只有单薄的棉衣,冻得硬邦邦的土豆,和一颗为了祖国、为了人民而战斗的心。
自己这点苦,算什么?
……
上午九点,拍摄正式开始。
这场戏的内容,是在经历了一夜的激战后,陆远所在的第七穿插连,伤亡惨重。他最好的朋友,那个一直叫他的、只有十七岁的小战士张小山,被敌人的炮弹击中,奄奄一息。
陆远要在漫天的炮火中,将他从战场上拖回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扮演张小山的,是一个来自北京电影学院的年轻演员,叫王小宝。他今年才二十岁,这是他第一次参演这么大制作的电影。这两个月来,他和李红星朝夕相处,两人在戏里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在戏外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王小宝看到李红星那张烧得通红的脸,担心地问:红星哥,你还好吗?要不要跟导演说一声,今天这场戏改天再拍?
没事。李红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今天必须拍完,不能拖。
各部门准备!副导演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
李红星和王小宝走到拍摄位置。那是一个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战壕,到处都是弹坑和碎石,地上散落着破损的武器和装备。美术组在这里布置了大量的道具尸体,那些尸体都是用硅胶做的,做得非常逼真,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面目全非,看起来触目惊心。
王小宝躺在一个弹坑里,身上的戏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逼真的伤效妆——胸口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鲜血还在往外涌。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神涣散,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受了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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