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沾满灰尘的同款电容,像一块被岁月蒙尘的磁石,牢牢吸住了凌薇的目光。指尖触到它冰凉的金属外壳时,心脏骤然狂跳,像擂鼓般撞着肋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源于一种接近真相的、隐秘的兴奋。
她小心翼翼地将电容从废料堆里捧出来,指尖轻轻拂去表面的浮灰,一行蓝色钢笔字迹渐渐清晰:【技术部 - 七车间 - 】!熟悉的格式,只是末尾的序列号换了数字,像一串重复密码里的变奏,却更坚定地指向同一个源头。
凌薇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夜晚的修理所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响,只有远处哨兵换岗的脚步声,像遥远的钟摆,规律地敲打着寂静。这是独属于深夜的、无人打扰的窗口期,是她探寻秘密的唯一机会。
她不再犹豫,指尖像灵活的探针,在废纸箱里轻轻翻动。废弃的电子管像垂垂老矣的巨人,玻璃外壳上布满划痕;烧黑的电阻像被火吻过的伤疤,带着焦糊的印记;断路的线圈则像凌乱的发丝,缠绕着岁月的痕迹…… 每一件元件都沉默不语,却可能藏着解开谜团的钥匙。
十分钟后,三件带着相同前缀的元件被她一一找出 —— 两个容量不同的电容,一个功率电阻。【技术部 - 七车间】的字样,像统一的烙印,刻在它们身上,只是后面的数字各异,昭示着它们来自不同时期。这些元件新旧不一,有的磨损严重,有的只是轻微损坏,却都以 “报废” 的名义,被丢弃在这个阴暗的纸箱里,像一群被遗弃的信使,带着未被破译的密信。
这个 “七车间” 到底是什么地方?是早已撤销的保密单位?还是仍在运转的神秘部门?为什么它的产品会集中出现在这里,还大多以报废的形式?无数疑问像疯长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凌薇将这些元件的编号像刻印章般记在脑海里,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回纸箱底层,抚平周围的废料,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探查从未发生。站起身时,她忽然觉得这间熟悉的教室变得陌生而诡异 —— 那些看似普通的教学设备、废弃的零件,甚至空气中弥漫的机油味,都像是精心布置的迷雾,掩盖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中期考核的日子,像一场躲不开的暴风雨,终于席卷而来。
教室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块。学员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像等待检阅的士兵。有人双手合十放在桌前,嘴唇微动默念要点;有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慌乱得像乱了阵脚的鼓点;还有人盯着操作台上的元器件,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期待。
赵讲师背着手,面色冷峻得像覆了层寒霜,在教室里踱步。他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 “笃笃” 的声响,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学员的心上。目光扫过众人时,锐利得像鹰隼的利爪,仿佛要穿透每个人的伪装,看清他们真实的水平。当视线落在凌薇身上时,停留的时间格外长,那眼神里的担忧与不信任,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凌薇坐在角落,头垂得很低,刘海遮住了眉眼,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的脸色苍白得像张没有血色的纸,连嘴唇都失去了红润,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不安,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 “脆弱” 的表象下,是高度运转的大脑 —— 她正在精确计算着每一个 “失误” 的时机、每一个 “笨拙” 的动作,确保自己既能及格,又不暴露半分真实实力。
考核题目发下来的瞬间,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 —— 独立组装简易半导体收音机,还要调试到能接收两个以上电台,声音清晰无杂音。这对大多数学员来说,无异于一场艰难的战役,涉及电路连接、焊接技术、元件判断和调谐校准多个环节,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凌薇的目光扫过题目,心底毫无波澜 —— 对她这个星际时代的工程师而言,这简单得像搭积木。可今天,她必须把这场 “搭积木” 的游戏,演成一场 “惊险万分” 的冒险,最终只能 “勉强及格”。
考核开始的哨声响起,像战役打响的号角。
凌薇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着拿起元件 —— 这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源于对 “角色” 的精准把控。她对着电路图看了半天,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迷茫,仿佛在辨认天书般的符号。电阻的色环看了三遍才 “确定” 阻值,电容的极性反复比对才敢下手,每一个动作都慢得让人着急,像蜗牛在爬。
焊接环节,她的 “失误” 更是接连不断。烙铁头在焊点上哆哆嗦嗦,留下一个个丑陋的锡疙瘩,有的地方焊锡过多,像肿起来的脓包;有的地方焊锡过少,导线轻轻一碰就松动。突然,她 “啊” 地低呼一声,手指猛地缩回 —— 烙铁不小心烫到了指尖,红了一小块。她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引来旁边学员同情的目光,连赵讲师都忍不住皱着眉,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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