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操考核的余波像未散尽的硝烟,还在教室角落弥漫,学员们脸上刚有几分松弛的笑意,就被赵讲师冷若冰霜的声音瞬间冻住 ——“现在进行随堂测验,巩固前期所学,检查理论知识掌握情况。成绩计入平时分。”
话音落下,教室里的空气像被突然拧紧的发条,瞬间绷得笔直。翻书声、叹息声、笔尖碰撞桌面的慌乱声响成一片,有人手忙脚乱地在笔记本里翻找重点,有人对着课本上的公式皱眉默念,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像被突然扔进考场的新兵,毫无准备。
凌薇握着笔的手却骤然一僵,墨水滴在草稿纸上,晕开一小片黑渍。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瞬间沉到谷底 —— 不对劲。按照常规教学节奏,实操考核后至少会有两节课的复习时间,毫无预兆的随堂测验,像深夜里突然亮起的探照灯,带着刻意的审视,刺得她眼睛发疼。
是顾廷铮的意思?实操考核里那套 “踩线及格” 的伪装,终究还是没能完全骗过他?他要用理论试卷这把更锋利的刀,剖开她精心编织的 “差生” 外壳,探查她藏在深处的真实水平?
无数猜测像受惊的蜂群,在她脑海里嗡嗡乱撞。但多年的危机应对本能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 越是危险的陷阱,越要稳住阵脚。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按压太阳穴,强迫自己进入 “角色”:低垂眼帘,嘴角抿成紧张的弧度,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完美复刻出普通学员面对突袭测验的慌乱。
可心底的算盘早已噼啪作响:理论测验的 “踩线”,比实操更难把控。不能全错,会显得刻意敷衍;不能全对,等于自曝底牌;必须错得 “恰到好处”—— 基础题错得符合 “差生” 身份,难题错得 “似是而非”,既打消怀疑,又不露出马脚。
试卷分发下来,纸张边缘的粗糙触感像砂纸,蹭过凌薇的指尖。她快速扫过卷面,目光像精准的雷达,瞬间捕捉到藏在题目里的 “陷阱”—— 前面是基础概念填空,中间是简单计算,最后几道综合应用题,却悄悄超出了授课范围,涉及电路反馈、信号放大等需要深度理解的原理,像埋在平坦道路下的暗桩,专等粗心人踩空。
凌薇握着笔的指尖微微泛白,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冷笑 —— 果然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鸿门宴”。
她开始 “认真” 答题,笔尖在纸上移动的速度刻意放慢,像初学写字的孩子,每一笔都带着犹豫。基础概念题里,她故意把 “欧姆” 写成 “欧母”,将 “串联” 的定义写成 “电流分流的电路连接方式”,错误幼稚得恰到好处,符合 “基础薄弱” 的人设;简单计算题中,她把解题步骤写得密密麻麻,甚至标注出 “此处需注意单位换算” 的提醒,却在最后一步 “粗心” 地将 “220V” 算成 “22V”,结果偏差十倍,明眼人一看便知是 “会做却马虎”,而非 “完全不会”。
翻到最后几道综合题时,凌薇故意皱紧眉头,咬着笔杆,做出苦思冥想的模样,笔尖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线条歪歪扭扭,像迷路的蚂蚁。一道关于放大器反馈的题目,她明知正反馈会导致电路自激、负反馈能稳定增益,却故意写反条件,推导过程里混淆 “相位补偿” 与 “增益调节” 的概念,最终得出 “放大器增益无限增大,可直接接收宇宙信号” 的荒谬结论,字里行间都透着 “努力却完全摸不着门道” 的笨拙。
可在推导过程的某个角落,她又 “不经意” 地写下一行小字:“当反馈相位与输入相位差接近 180° 时,可能出现临界振荡”—— 这是关于相位裕度的关键边界条件,在这个时代的基础教材里几乎不会提及,却像一颗不小心露出的星子,藏在混乱的错误里,若隐若现。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表面是漏洞百出的 “差生答卷”,深处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异常”,既不引人深究,又能在被刻意观察时,留下一点 “或许有点潜力” 的模糊印象,完美平衡在 “暴露” 与 “隐藏” 之间。
测验结束的铃声响起,学员们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将试卷交上去,有人边走边抱怨 “最后几道题根本没见过”,有人懊恼地拍着大腿 “刚才算错了一个小数点”。
赵讲师坐在讲台后,手里握着红笔,批改的速度快得像一阵风。大部分试卷上都画满了红叉,尤其是最后几道综合题,几乎全军覆没,红叉像密集的雨点,落在卷面空白处。
当批改到凌薇的试卷时,赵讲师的红笔突然顿住,眉头渐渐拧成一个疙瘩。前面的基础题错得五花八门,有的错误甚至让人哭笑不得,完全符合她 “基础差” 的表现;可最后几道综合题,虽然答案错得离谱,推导过程却透着古怪 —— 那个关于相位裕度的边界条件,绝不是一个连基础概念都记不清的学生能 “瞎蒙” 出来的,更像是对原理有过模糊接触,却没能完全理解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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