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开始推导,笔尖在草稿纸上移动的速度刻意放缓,时而停顿蹙眉,时而划掉重写,留下一道道涂改的痕迹,像在艰难探索中寻找方向。她甚至故意在两个关键步骤中引入微小的错误,再用红笔圈出,标注出 “此处计算失误,修正后如下”,将 “初学者的笨拙” 演绎得淋漓尽致。最终呈现的推导过程,逻辑严谨,解答优美,却又处处透着 “艰难探索” 的痕迹,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既惊艳,又不会让人联想到 “非人” 的范畴。
完成后,她将草稿纸一张张点燃,火焰舔舐着纸张,将那些超越时代的思维痕迹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在窗外的空气中。只剩下那份早已刻在脑海里的 “答案”,像一颗上膛的子弹,等待着测验场上的交锋。
理论课的铃声像战役打响的号角,在教室里回荡。赵讲师抱着试卷走进来,脸色依旧冷峻得像覆了层寒霜,将试卷分发下去时,目光扫过凌薇,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 这个总是拖后腿的学员,这次又会交出怎样的答卷?
凌薇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指尖微微泛白。她快速浏览试卷,目光像精准的雷达,瞬间锁定最后一道大题 —— 信号传输衰减模型的建立与分析。题目描述晦涩,涉及的知识点远超课程范围,甚至触及研究生阶段的领域,像一头潜伏在试卷末尾的猛兽,专等她露出破绽。
果然是顾廷铮的安排!凌薇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开始了她的 “表演”。前面的基础题,她故意错得离谱,将 “串联电路” 写成 “并联”,把 “欧姆定律” 的公式记混,字迹也变得潦草,完美复刻出 “基础薄弱” 的形象。周围的学员早已开始攻克最后一题,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响像密集的鼓点,催促着时间流逝,而凌薇却依旧在 “基础题” 里挣扎,连赵讲师都忍不住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放弃最后一题时,凌薇忽然像是 “灵光乍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她的动作依旧带着几分迟疑,可写下的每一步推导都条理清晰,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剖开题目中的陷阱,最终得出完美的解答。交卷时,她脸上带着一丝 “不确定” 的怯意,像在担心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可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笃定,却没能逃过赵讲师的眼睛。
赵讲师批改试卷时,手指在凌薇的答卷上顿住。前面的错误像杂乱的涂鸦,最后一题的解答却像精美的画作,两者形成的巨大反差,让他忍不住反复翻看,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困惑 —— 这个连基础题都做不好的女孩,怎么会解出如此高深的难题?他抬起头,望向那个正低头收拾东西的单薄背影,心里的疑团像潮水般涌来,久久无法平息。
凌薇的试卷像一份特殊的 “战报”,被迅速送到顾廷铮的办公桌上。他指尖夹着试卷,目光直接落在最后一道题的解答上,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笑容,而是一种冰冷的、“果然如此” 的了然。
解答完美得近乎刻意。每一步推导都严谨无误,甚至比标准答案更简洁巧妙,可隐藏在 “稚嫩” 笔迹下的老练,像藏在棉花里的针,终究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水平。她精准地控制着展示的 “度”,既证明了自己 “能看懂符号”,又没有暴露更多秘密,这份对分寸的掌控力,远比那道完美的解答更令人心惊。
顾廷铮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 “笃笃” 的声响,像在为这场博弈敲打着节奏。凌薇像一座冰山,他迫使她露出了微不足道的一角,可水下隐藏的庞大身躯,却让这场探索变得更加有趣。他拿起钢笔,在试卷空白处写下新的指令,字迹依旧冷峻,却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期待:【很好。下一步:分析编号‘’元件的潜在故障模式与优化方案。资料在书柜原处。】
纸条被小心翼翼地夹回那本《机械工程手册》中,像一颗投入棋盘的新棋子,拉开了博弈的新序幕。顾廷铮望向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可他的眼神却像深潭,平静中藏着汹涌的暗流 —— 这场剥开迷雾的游戏,他越来越享受了。而远在新居的凌薇,尚不知道,这道新指令背后,藏着比以往更危险的陷阱,正等着她一步步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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