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在操作台的仪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凌薇穿着白大褂,指尖捏着镊子,将一片 “长城” 合金试样放进检测设备,动作精准得像在雕琢艺术品。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连眉宇间都带着科研人员惯有的专注,仿佛昨夜与顾廷铮那场暗藏机锋的谈话,只是一场消散的晨雾。
只有她自己清楚,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正像悄然流淌的溪流,改变着她感知世界的方式。
大部分精力仍倾注在合金优化上,可新解锁的星际材料学知识,像为她打开了俯瞰技术迷宫的天窗。她在记录本上写下的热处理温度曲线公式,看似只是几组数字的微调,却像精准的钥匙,直指当前工艺中能量利用率低下的核心症结。负责该环节的老工程师拿着本子反复演算,突然拍着桌子惊叹:“凌薇啊!你这公式,把咱们卡了半个月的能耗问题,直接给捅破了!”
而真正的秘密练习,藏在午休的寂静里。她借口核对数据,独自留在实验室角落,将折叠椅放平,双目轻阖。意识像被唤醒的藤蔓,顺着胸口星辉石的暖意,缓缓向外蔓延 —— 那是精神力的触须,带着初生的敏锐,探索着未知的边界。
五米内,她能 “看” 到培养皿里微生物活动的微弱能量波动,像跳动的萤火;十米处,隔壁房间研究员打哈欠时,生物电信号在空气中留下的慵懒轨迹,清晰得如同墨迹;十五米外,走廊尽头两个助理员低声讨论食堂饭菜,声波震动空气的细微纹路,都被她精准捕捉。可超过二十米,感知突然变得像被浓雾笼罩的玻璃,各种信息碎片杂乱涌入脑海,食堂的蒸汽声、仪器的嗡鸣、远处的脚步声,搅得她太阳穴阵阵发疼,眼前甚至浮现出模糊的重影。
她缓缓收回精神力,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这是当前的极限,也是大脑处理信息的边界。星际知识库里说,精神力增长如同熬煮浓汤,需日复一日的冥想淬炼,急不得。但即便如此,这二十米的感知范围,已是一张无价的预警网 —— 任何带着恶意、情绪剧烈波动,或是能量异常的生命体闯入,都难逃过她的 “眼睛”。
“水滴” 监测中心的屏幕泛着冷光,刘启明站在控制台前,眉头皱得能夹碎纸片。屏幕上代表凌薇的光点,像一颗规律运转的卫星,每日往返于宿舍与实验室,轨迹笔直得毫无破绽。能量读数平稳得像一潭死水,上次雷击时那道高纯度的异常波动,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越是平静,刘启明心底的疑虑就像疯长的藤蔓,缠得他喘不过气。他绝不相信那是偶然 —— 一个能精准预判合金分子结构、突破技术瓶颈的人,怎么会没有秘密?优秀的猎手,最擅长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把分析维度再细化!” 他转身对技术员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别死盯着高能量反应,重点抓她出现前后,周围环境的微畸变 —— 电磁场的毫伏级波动、生物电场的微妙变化,哪怕是 0.1 赫兹的差异都不能放过!还有监控,不光看图像,把音频拆解成频谱,分析她的微表情和语言节奏,有没有不符合她日常模式的异常!”
技术员面露难色,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刘工,这数据量太大了,很多波动可能只是仪器误差,或者环境干扰……”
“误差?干扰?” 刘启明打断他,语气陡然严厉,“我们要假设,她掌握着我们无法理解的技术,能掩盖自己的痕迹!真正的线索,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异常里!别忘了,我们面对的,可能是远超现有认知的对手!”
他重新看向屏幕,目光像淬了冰的探针,牢牢锁定那个移动的光点。在他眼里,未知就是最大的风险,而凌薇,就是那个包裹着谜团的未知数。顾廷铮的保护,在他看来不过是被个人感情蒙蔽的固执 —— 国防安全面前,任何 “例外” 都该被放在显微镜下审视。
一封贴着偏远地区邮戳的信件,经过三道安检,最终送到了凌薇的宿舍。牛皮纸信封边缘磨损,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刚学写字的孩童,透着小心翼翼的生疏,是原主母亲的笔迹。
凌薇拆开信封,粗糙的信纸带着油墨和泥土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信的开头是公式化的问候,问她在大院吃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字句间没有半分真切的关切,像从别处抄来的客套话。笔锋一转,语气突然沉了下去,满是愁苦:“家里今年收成差,你继父厂子效益不好,工资拖了三个月没发。你弟弟到了说亲的年纪,人家姑娘要彩礼,家里连像样的家具都凑不齐,相看了三个,都黄了……”
字里行间的窘迫像潮湿的霉斑,一点点蔓延开来。直到信的末尾,才终于露出真实目的:“听说你现在有出息了,在大单位上班,能不能给你弟弟在城里找个临时工?哪怕看大门、扫院子都行,好歹有口饭吃。知道你不容易,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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