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崔珏眼中精光一闪,文仲微微颔首,连监察殿特使都微微前倾了身体。
陆鸣再取出王五血书副本(已去血迹,仅留字迹),致意后呈上:“此为三号疑点:王五临终血书。其供认‘非法调阅状元李案卷宗’‘被胁迫夹入伪造页’——直指有人蓄意伪造证据、掩盖真相!”
最后,他指向证物箱中两枚密封的玉盒,未开盒却先致意:“然血书‘夹入伪造页’,与卑职发现的‘覆盖篡改’存在矛盾。故奉特使令,封存两案原始笔迹的墨样——此为核心钥证!墨锭溯源若成,可辨最初书写者身份,验证篡改者是否刻意模仿,乃解开所有矛盾的唯一钥匙!”
说完,他取出最后一张拓印——状元李案卷宗封面的撬痕,致意后展示:“此外,调阅状元李案原件时,发现封面封印有新鲜撬痕。卷宗存于巡察司重地,此痕成因不明,卑职仅如实记录,交由天王明断。”
全程客观陈述,不添臆断,却将嫌疑无声指向了能接触卷宗、有动机掩盖的人——秦广的脸色已彻底铁青。
“陆鸣!你暗指巡察司监守自盗?!”
秦广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带怒,“此痕焉知不是你判官殿查验时所留?!”
“卑职发现此痕时,卷宗尚未开封,有特使与文处正见证。”
陆鸣躬身回应,不卑不亢,“成因如何,卑职不敢揣测,唯凭证据说话。”
李靖的目光终于从证物上抬起,落在秦广身上,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秦司正,库房重地出现撬痕,你作何解释?”
秦广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特使,墨锭溯源需时几何?”李靖转向监察殿特使。
“回天王,动用昆仑镜投影秘法,半个时辰内可有初步结果。”
李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那两枚密封的玉盒上。
他并未立刻开口,整个正堂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连空气都似要结冰。
然后,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空中极其轻微地向下一划——
“准。”
一个单字音节,却仿佛蕴含着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的无上权能,清晰烙印在每一寸空气里,震得众人魂体微颤。
“于此地,”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绝对意志,“架设昆仑镜台。”
“启天庭监察秘法。”
“当场——溯源!”
他的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光柱,锁定陆鸣:“陆鸣,协从特使,呈验样本。本使,亲睹其程。”
陆鸣心脏重重一跳——李天王竟要当场溯源,还让他协助!
这是信任,更是生死压力!
他深吸一口气,躬身:“卑职领命!”
而秦广在听到“昆仑镜”“当场溯源”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暗红袍服衬得还要惨白。
他喉咙剧烈滑动,仿佛要吞咽下无尽惊骇,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先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随即被更深沉的、似见无底深渊的恐惧吞噬。
垂在袍袖下的双手无法控制地颤抖,指尖冰凉僵硬——这六个字,如同六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的魂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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