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堡厚重的钢制防爆门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喧嚣,但无法完全阻挡那如同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丧尸疯狂的嘶吼、抓挠和沉闷的撞击声。这些声音透过混凝土墙壁和通风管道,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折磨着本已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空气浑浊不堪,混合着血腥、硝烟、汗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瘦猴躺在角落用垫子临时铺成的“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断臂处虽然被老李用最后一点宝贵的止血粉和绷带死死捆扎,但渗出的鲜血依旧在缓慢地染红布料。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额头烫得吓人。感染、失血过多、剧痛休克……每一秒都在将他推向死亡的边缘。小雅跪坐在他身边,用湿布不停擦拭他的额头和脖颈,眼泪无声地流淌,却不敢发出一点啜泣声,生怕打扰了这绝望中的片刻寂静,或者……惊动了门外的东西。
刀疤脸像一尊石雕般守在主入口内侧的射击孔后,手中紧握着那支中正式步枪,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观察孔外晃动扭曲的身影,每一次丧尸靠近到一定距离,他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就会微微抽搐,但最终都强忍下来。林逸的命令言犹在耳:节省弹药,非必要不开枪。每一颗子弹,都可能是在最终决战中决定生死的关键。
大牛和老李在检查其他几个较小的出口和通风口,用能找到的一切——废弃的钢架、沙袋、甚至拆下来的厚重木桌——进行加固。每一次头顶传来沉重的撞击或爆炸余波引起的震动,都让他们的动作一僵,下意识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惧。他们都知道,这地堡并非绝对安全,“野狼帮”手里有炸药,一旦被他们找到结构的薄弱点……
林逸靠坐在墙边,闭着眼睛,但并没有休息。他的大脑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计算机,疯狂地分析着当前绝境,试图从死局中找出一线生机。弹药、食物、水源、药品、士气……所有资源都在急剧消耗,尤其是瘦猴的重伤,像一根毒刺,扎在每个人心上。而外部,是无穷无尽的尸潮和阴险狡诈、伺机而动的“野狼帮”。
“野狼帮……”林逸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一股冰冷的恨意和强烈的警惕交织升起。他们之前的攻击,试探意味大于决战,更像是在摸清堡垒的防御体系和火力配置。现在,他们把自己和丧尸一起打入梁场,接下来会怎么做?强攻?以“野狼帮”展现出的狡猾,可能性不大。地堡易守难攻,强攻代价太大。那他们会……
就在这时,一直戴着耳机监听外部电台和可能通讯信号的小陈,突然猛地抬起头,脸色怪异,压低声音急促地说:
“林工!有情况!外面……有枪声!不是我们这边,是……是‘野狼帮’的方向!还有……丧尸的嘶吼声变得特别乱!”
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小陈身上。
林逸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具体点!什么情况?”
小陈侧耳仔细倾听,语速飞快:“断断续续的枪声,大概……五六声?用的是那种声音比较脆的枪,像是猎枪或者仿制步枪,不是咱们的老中正。位置……在咱们地堡的东南侧,距离不远!然后枪声就停了。紧接着,丧尸的叫声就变得特别狂躁,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激怒了,或者……被引走了?”
“引走了?”老李眉头紧锁,经验让他瞬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林逸一个箭步冲到主入口,示意刀疤让开位置,自己凑到观察孔前,小心翼翼地向外窥视。
透过狭窄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依旧有大量丧尸在疯狂冲击地堡的外墙和入口,但仔细观察,能发现一些微妙的变化。原本相对均匀分布在四周的尸群,似乎……向东南方向偏移和聚集的趋势?而且,那种疯狂的、无差别的攻击性,似乎带上了一种……被刻意引导后的焦躁感?就好像一群被激怒的猎犬,被扔了一块带血的肉,注意力被强行吸引了过去。
与此同时,东南方向隐约传来的丧尸嘶吼声,确实比其他方向更加密集和狂暴。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逸的脑海,让他瞬间手脚冰凉。
“妈的……好毒的计策!”林逸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愤怒和寒意。
“林工,怎么回事?”刀疤急切地问。
林逸转过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扫视着茫然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解释道:
“野狼帮……没有强攻,他们玩了一手更阴险的!”
“他们故意在东南方向开枪,制造动静,吸引尸潮的主力过去!然后,他们自己肯定迅速撤离了!”
“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现在和我们决战,而是——借刀杀人!”
“他们想让丧尸替他们打头阵,消耗我们的体力、弹药,甚至最好能直接攻破地堡!等我们和丧尸拼得两败俱伤、弹尽粮绝的时候,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地堡和我们所有的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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