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林中,杀气混合着松针与血腥的气味,如实质般凝固。
三面合围的镇北军,如同一张收紧的钢铁巨网,将徐太的五千兵马死死困在中央。火把的光芒跳跃着,映照在每个士兵惊恐扭曲的脸上,他们手中的兵器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阵型在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中已然崩溃,互相拥挤踩踏,哀嚎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徐太捂着脸上火辣辣的伤口,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他死死盯着那面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的“镇北”大旗,盯着那个如铁塔般屹立在阵前的将领——耿忠。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一股刺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耿忠!
榆林城的守将!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轰然炸开,让他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要冻结。
但转瞬间,那份惊惧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缓缓松开捂着脸的手,任由血迹在脸上划出狰狞的轨迹,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热络得仿佛见到了亲人。
“我当是哪路毛贼在此设伏,原来是耿将军!”
徐太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熟络与轻松,仿佛刚才的惊慌失措从未发生过。“耿将军不在榆林城防守,怎的有空跑到这黑风林里来吹风?这冰天雪地的,可别冻坏了身子。”
他这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尽显其厚颜无耻的本色。
耿忠看着他那副嘴脸,眼中的鄙夷与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化作实质的冰刀。
“呵呵,没想到吧,狗贼!”耿忠的冷笑声,比这北地的寒风还要刺骨,“你压着这么多粮草,行色匆匆,可是要去支援你的蛮夷主子?”
他手中的开山巨斧,遥遥指向徐太,宽阔的斧刃在火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仿佛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别白费工夫了!你那蛮子主子呼延灼,此时此刻,怕是连脑袋都已经被我家侯爷挂在榆林城的城楼上了!”
“你要是现在下马自缚,跪地投降,我耿忠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或许会跟侯爷求个情,给你留个全尸!”
呼延灼……死了?!
徐太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
他死死盯着耿忠的脸,想要从那张写满怒火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作假的痕迹。
没有!完全没有!
耿忠的眼神里,只有焚尽一切的刻骨仇恨和不加掩饰的凛冽杀机!
看来呼延灼真的败了!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难不成朝廷真的将那几个老家伙请出来了?!
徐太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无数念头在脑中疯狂闪过。
投降?不!绝不可能!勾结蛮夷,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拼死一搏?对方三面合围,气势如虹。
电光火石之间,徐太的脸上再次堆起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里甚至带着几分委屈和悲壮。
“耿将军,这怕是有天大的误会啊!”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泪俱下,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冤屈,“我徐太,对大炎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此次投降,实属无奈之举,是忍辱负重啊!”
“那蛮族来势汹汹,二十万大军压境!我图拉城兵少将寡,如何能敌?我投降,不过是为了保全城中数万兄弟的性命,给他们谋一条活路罢了!”
他越说越激动,捶胸顿足,仿佛自己真是受尽委屈的盖世英雄。
“我本想深入敌后,卧薪尝胆,待获得了呼延灼那狗贼的信任,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反了他狗娘养的!”
“图谋大事,自然要不拘小节!耿将军,你怎能血口喷人,污我徐某是叛贼?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呸!”
耿忠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狠狠吐在雪地里,发出一声震天的喝骂!
“狗贼!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巧言令色,颠倒黑白!”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握着巨斧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一股狂暴的煞气冲天而起,声音里的悲愤与恨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
“如果不是你这个叛徒暗中勾结,出卖军情!林将军……他……岂会孤立无援,力战身死!”
提到那个名字,耿忠的声音有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那是属于兄弟的悲恸!
“如果不是你这个内应,大皇子殿下又岂能被蛮人所俘,受尽折辱!”
“今天,我耿忠就要用你的人头,去祭奠林将军的在天之灵!”
林太冲!
听到这个名字,徐太脸上的假笑终于彻底凝固,最后一丝伪装被撕得粉碎。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变得怨毒而狠戾,仿佛一条被踩到尾巴的毒蛇。“原来是为了那个榆木脑袋。”
他冷笑一声,声音尖利刺耳,“林太冲身死,是他自己不识抬举!‘那位’多次派人招揽,许以高官厚禄,是他自己给脸不要脸,非要抱着那个黄毛丫头的朝廷不放,冥顽不灵!”
“既然他不肯合作,那就只能去死!‘那位’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挡了兄弟们的财路,阻了兄弟们的大业,那就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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