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厅里,沈天君望着那离去的倩影陷入了思索。
那蒙面女子留下的冷香,还若有若无地萦绕在空气中,像是一根无形的绞索,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也扰动着这北都城即将到来的风云。
罗成脸色惨白如纸,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他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疯狂思索着对策。这个女人他不曾见过,很明显对方是冲着沈天君来的。
但听刚才女子的意思,她似乎并不是为了杀沈天君而来,反而有意与沈天君结盟。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她如果站在沈天君这一边,那对“那位大人”的计划而言,无疑是增加了巨大的变数。
仅仅是那女子身边的铁塔巨汉,透出的压迫感就足以让他心胆俱裂,那绝对是一尊杀神!
沈天君沉思的表情也让罗成心中愈发紧张,他到底对沈天君说了什么?竟能让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冠军侯,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
不行,必须想办法!无论如何,要把这个女人的出现,以及她可能与沈天君结盟的消息,立刻送出去,通知那位大人!
大厅中,沈天君缓缓收回目光,神色复归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他弯腰,从桌上拾起那块天字号的房牌,又捡起另一块地字号的。
随手一抛,那块刻着“地”字的房牌和钥匙,便划过一道精准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罗成旁边的桌子上。
“哐当——”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像是一道惊雷,在罗成耳边轰然炸响,将他从惊惧的头脑风暴中猛然惊醒。
他一个激灵,骇然抬头,正好对上沈天君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与平静。
可正是这种极致的平静,让罗成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赤身裸体的小丑,所有卑劣的心思,都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
“你的房间。”
沈天君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便转身,径直朝着楼梯走去。
袁天罡那冰冷的目光如刀子般在罗成身上剐了一下,随即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罗成才敢大口喘息。他微微一怔,沈天君的意思……是让自己单独住一间房?他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还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罗成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位深不可测的侯爷了。
为什么?
罗成想不明白,但他知道,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获得了自由行动的机会!考虑怎么把消息送出去,才是头等大事!他颤抖着手,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抓起桌上的房牌和钥匙,狼狈地朝着另一侧的楼梯爬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刀尖上。
……
天字号上房。
房间宽敞,陈设雅致,一张紫檀木的圆桌,两把太师椅,角落里还摆着一架山水屏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楼下那混杂的气味截然不同。
袁天罡合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沈天君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在房间里不紧不慢地踱步。他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墙壁,指节却以一种特殊的频率微微震动,倾听着墙体内部是否有夹层或空洞。
他走到窗边,指尖在窗棂上轻轻一点,一丝微不可察的内力渗入,确认没有触发式的机关。随后,他又检查了桌椅、床榻,甚至连角落屏风的转轴都未放过。
确认房间绝对安全后,他才在桌旁坐下,提起桌上的铜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尚有余温的茶水。
“侯爷。”袁天罡的声音从青铜面具下传出,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杀气,“那个罗成,就这么放着?此等叛徒,属下随时可以让他人间蒸发,不留半点痕迹。”
在他看来,这种明知是内鬼的货色,直接扭断脖子才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一条会叫的狗罢了。”沈天君抿了一口茶,微凉的茶水让他因那神秘女子而翻腾的心绪彻底沉静下来,“现在打死了,只会惊动他背后真正的主人。一条狗的命,换不来大鱼,不值。”
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敲在人心最紧张的那根弦上。
“让他自由活动,让他觉得我们毫无防备,他才会想方设法地去传递消息,去执行他接下来的计划。我们看得太紧,逼急了对方,这条狗,或许就成了壁虎断尾时,主动舍弃的那截尾巴了。我要的,不是尾巴,是整只壁虎。”
袁天罡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自家侯爷的手段愈发敬畏。
“比起那条狗,我更在意的,是隔壁那位‘邻居’。”沈天君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与隔壁相连的那面墙壁。
那种感觉很奇特,并非被人用眼睛窥视,而是一种来自更高层面的感知。就好像自己的气机、自己的存在,都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对方如同端坐于蛛网中心的毒蛛,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这只“猎物”的任何一丝颤动。这种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掌控下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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