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喜悦如同电流般窜过全身,但他立刻压制下去。不能得意,不能松懈。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这一缕魂力太微弱,甚至无法支撑任何魂技的施展,距离获取第一魂环的标准还差得极远。
但,这是一个从零到一的质变!证明了这条路的可行性!
他缓缓睁开双眼,黑暗中,他的眸子亮得惊人。感受着丹田内那丝若有若无的冰凉气流,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力量,终于开始被他真正握在手中。
接下来的几天,张河的生活节奏依旧。白天,他依旧是那个早早出门“找活计”或“采药”的沉默少年,在猎魂森林外围继续着他的狩猎,积累着升魂点,同时也在不断练习《万魂归一基础观想法》,巩固和壮大着那缕新生的魂力。
他发现,在成功孕育出第一缕魂力后,他狩猎时的动作似乎更敏捷了一丝,对危险的直觉也敏锐了一分。更重要的是,人皇幡在吸收灵魂气流时,反馈给他的那种能量感似乎也强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使得升魂点的积累速度略有提升。
这天,他正在处理一只刚猎到的林狼,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子,又是你。”
铁山从林间走出,看着张河熟练地剥皮取肉,眼神中的讶异更浓了几分。他注意到张河的动作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流畅,眼神也更加沉静,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觉醒失败、理应颓废的少年。
“铁山大叔。”张河停下动作,站起身,依旧是那副带着警惕的平静模样。
铁山走到近前,目光扫过林狼尸体脖颈处那干净利落的一刀,点了点头:“刀法更利落了。看来你没闲着。”
张河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将狼肉捆好。
铁山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自嘲和无奈:“这世道,想混口饭吃不容易。尤其是我们这些没背景、天赋又到头的魂师。”
张河抬眼看了看他,注意到铁山皮甲上似乎多了几道新的划痕,脸色也比上次见时更显疲惫。
“铁山大叔是遇到麻烦了?”张河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铁山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张河会主动问起。他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地说:“接了个护送商队去隔壁黑石镇的活儿,报酬还行,但那帮孙子临时压价,妈的……这单算是白干了,还折损了些装备。”
他顿了顿,看着张河,像是随口抱怨,又像是某种试探:“这年头,独狼难混啊。要是有个靠谱的搭档,互相照应,接些深入点的活儿,收益也能高些,不用老是啃这些边角料。”
张河心中微动。铁山这是在释放信号?寻求合作?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搭档,需要信任。”
铁山深深看了张河一眼,点了点头:“是啊,信任。”他没再多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行了,你小子自己小心点,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活儿。”
看着铁山再次离去的背影,张河眼神深邃。
铁山,一个经验丰富、防御能力不俗的战魂师,性格直率,目前处境窘迫,有寻求改变的意愿。确实是一个潜在的、有价值的合作对象。
但是,信任?
张河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在他的字典里,信任是奢侈品,尤其是在自身弱小之时。合作可以,但必须建立在绝对的控制力和利益捆绑之上。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继续积累——积累升魂点,积累实力,积累……足以让铁山这类人,无法拒绝的“筹码”。
他弯腰,扛起捆好的狼肉,步伐稳健地走向小镇方向。
体内那缕微弱的魂力,如同黑暗中的星火,虽小,却已点燃。而算计的网,也刚刚开始编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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