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茶棚的会面,奠定了初步的合作。张河预支了一部分由鬼面蛛材料换取的金魂币给墨老,作为前期搜集“古战场废墟”详细信息的活动经费。墨老浑浊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抱着他的卷轴,步履匆匆地消失在清河镇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铁山对张河如此信任并投资一个看似不靠谱的老头子仍有些疑虑,但张河展现出的决断力和那份不属于年龄的沉稳,让他将疑问压在了心底。他现在愈发觉得,跟随这个少年,或许真能闯出一片意想不到的天地。
接下来的几天,张河并未急于行动。他一边通过《万魂归一基础观想法》巩固那缕新生的魂力,使其从一丝气流渐渐壮大为溪流,虽然依旧细微,却已能在经脉中稳定运行;另一边,他则与铁山进行适应性训练,重点是演练遭遇无形无质、擅长精神攻击的“灵体”时,两人该如何配合。
铁山主要负责用魂力和气血形成屏障,抵挡可能的精神冲击和实体干扰,为张河创造接近和施展武魂的机会。张河则不断熟悉人皇幡那“摄魂”与“精神干扰”的能力,试图挖掘其更深层的应用。他隐隐感觉,面对灵体,人皇幡或许会有奇效。
五天后,墨老带来了第一份情报。
“……根据镇上年老猎户的零散口述,结合几处疑似古文字残片的拓印,我初步判断,‘古战场废墟’核心偏东位置,有一处被称作‘泣语谷’的小型裂谷。”墨老在茶棚的破旧木桌上摊开他精心标注的地图,指着其中一个用朱砂圈出的区域,“那里常年雾气弥漫,偶尔在夜晚会传出若有若无的哭泣与低语声,进入者常感心神不宁,甚至产生幻听幻视。有记载称,数十年前曾有一支魂尊小队进入探索,结果一人疯癫,其余人重伤逃出,对此地讳莫如深。”
墨老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凝重:“综合判断,‘泣语谷’存在高浓度精神怨念聚合体的可能性……超过七成。其形态未知,能量等级推测在百年魂兽层次,但攻击方式诡异,极难防范。”
“百年层次的精神怨念聚合体……”铁山倒吸一口凉气,“张河,这太冒险了!百年魂兽我尚可勉强抵挡,但这种东西,防不胜防啊!”
张河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泣语谷”的标记上,眼神灼热。百年层次!还是特殊的精神类灵体!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第一魂环目标!风险固然巨大,但收益同样惊人。一旦成功,人皇幡必将获得质的飞跃。
“准备一下,明天清晨出发。”张河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铁山大叔,你的任务是护住我周身三米,抵御一切外部干扰,在我完成吸收前,绝不能让我受到实体攻击。其他的,交给我。”
铁山看着张河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决心,知道劝说无用,只得重重叹了口气,握紧了拳头:“妈的,拼了!老子这条命,就押在你小子身上了!”
次日,天光未亮,三人(张河、铁山、墨老坚持要同行记录“珍贵数据”)便悄然离开清河镇,深入猎魂森林。
越是靠近“古战场废墟”,周围的植被越发稀疏怪诞,树木扭曲,岩石呈现出不自然的焦黑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和腐朽混合的气息,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魂兽的踪迹几乎绝迹,只有一些适应了这种紊乱能量环境的毒虫偶尔爬过。
按照墨老的指引,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几处能量异常躁动的区域,终于在午后,抵达了一处被灰白色浓雾笼罩的裂谷边缘。尚未靠近,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隐约间,似乎真的有细微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和模糊的低语在脑海中直接响起,扰人心神。
“就是这里了。”墨老脸色发白,紧了紧身上的长袍,显然有些承受不住这种精神层面的侵蚀。
铁山也是面色凝重,低吼一声:“铁脊盾,附体!”厚重的盾牌虚影浮现,散发出的沉稳气息将三人笼罩,那无形的精神压迫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张河站在谷口,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怨念的气息吸入肺中,反而让他体内的人皇幡微微震颤,传递出一种混合着警惕与……渴望的情绪。
他闭上双眼,全力催动人皇幡的感知。刹那间,他的“视野”变了。眼前的浓雾仿佛淡去,谷底深处,一团庞大、扭曲、由无数痛苦、怨恨、不甘等负面情绪交织而成的灰白色能量聚合体,呈现在他的感知中。它没有固定形态,如同翻滚的云团,中心处隐约可见几张扭曲的人脸和破碎的兵器虚影在哀嚎、挣扎。
“找到了!”张河猛地睁开眼,精光一闪而逝,“铁山大叔,守住这里!墨老,后退!”
话音未落,他已一步踏入了浓雾之中!
“吼!”
似乎感应到生人的闯入,那团灰白色的怨念聚合体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啸,庞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向张河涌来!谷中的雾气剧烈翻腾,那哭泣和低语声瞬间放大了十倍,疯狂地钻入脑海,试图撕裂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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