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觉又被关进幽狱了,是离开前的地牢。
有光、有草、有木、有床…
英国公、东林、皇帝、魏忠贤,竟然通过一个疯子在斗智。
而且每个人都不只有一个目的。
自己大概能出去了,代价是大哥的效忠。
没有性命之忧,废柴竟然觉得大明权争很好玩。
有一种置身策略游戏的荒谬感。
是不是操作得当,可以实现某种愿望呢?
卫时觉脑袋飞速旋转…旋转…旋转…
睡着了。
连可操作性的概念都没搞明白,更别说引导某些事。
还是老老实实做疯子吧。
幽狱蹲一个月。
耐心远超无忧无虑的废柴。
躺了一天,竟然没看到大哥。
可能是外面在斗智,魏忠贤正在全力威胁、说服、收买大哥。
又等了一天,还是没看到。
我擦?!
废柴后知后觉,自己太老实了。
人与人地位不同,宣城伯是超品实权,并不需要到地牢反省。
牢门一直没关,守卫除了送饭,也不出现。
卫时觉起身推开沉重的木栅栏,顺着长长的地道来到值房,一个人都没有。
又顺着狭窄的通道来到前院,内侍和武监倒是不少,对他视而不见。
被无视了……
卫时觉又气愤,又好笑,又无奈。
他妈的,欺负老实人。
大步进主殿,没人。
掀开门帘到里间,宣城伯在锦榻静坐,面前还有一盘卤肉和一壶酒。
卫时觉再傻也知道,大哥用他自己,给老三争取了机会。
谈判已经结束了。
宣城伯卫时泰感觉面前有人,缓缓睁眼,与老三面对面。
兄弟俩就这样眼对眼一炷香时间。
好吧。眼涩!
宣城伯认输了,闭目淡淡说道,“咱们家现在是陛下的人,与内廷合作,暗中帮助东林尽快掌控朝堂。”
卫时觉发现好玩的事情,好奇追问,“皇帝帮敌人掌握朝堂,什么道理?”
“大明朝党争不断,万历先帝用了无数办法,都没有制止党争,那就破而后立,让一方完全掌控朝堂,强行把朝臣分敌友,逼着立场模糊的人做选择,这样东林会树敌无数,内廷就有无数朋友,镇压东林,即可完全夺回皇权。”
卫时觉更好奇了,“群雄争霸变为称王独霸,这么危险的游戏,皇帝凭什么确保内廷能笑到最后。”
“太祖与成祖设立的大明架构,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勋,或是内廷,根本无法垄断朝堂,李善长、蓝玉、于谦、严嵩、张居正、王振、汪直、刘瑾…所有人都一样,权力的顶点是死亡。”
卫时觉恍然大悟。
天启朝原来是这么个时间线,东林困住新皇,皇帝与武勋顺势捧东林与其他群党乱斗,伺机掌握内廷,然后内廷阉党作为皇帝的影子,又斗倒最终胜利的东林,掌握了朝堂。
最后…穷图匕见,人家掀桌子了,皇帝嘎了。
崇祯再来,亡国了。
现在是天启元年,皇帝的斗智游戏刚刚起步。
思索片刻,卫时觉犹豫问道,“这游戏皇帝下场很容易玩崩,所以陛下不能明摆着亲政,得找个理由让内廷出面,武勋监督,皇帝隐藏在内宫兜底?”
宣城伯睁眼,对幼弟的悟性非常满意,微笑点头,没有说话。
还真的是这样啊。
卫时觉顿时不感兴趣了,现在有更紧迫的事,先杀了东虏,随便你们玩,立刻换了个话题,“大哥,辽东现在什么情况?”
“经略薛国用病重无法理事,楚党熊廷弼接替经略,刚刚到山海关,东林党门生、广宁巡抚王化贞负责前线事务,与东虏在辽河对峙。”
“广宁在哪里?在辽西,还是在闾山?”
“是医巫闾山,广宁在山的东边,紧挨草原沼泽,锦州在山的西边,扼守东虏进入辽西和草原的通道。”
“不对,不对,不对…”卫时觉连连摇头,“这顺序不对,大明朝还会败,不是明年就是后年,什么时候孙承宗去辽东,什么时候才能稳定。”
宣城伯的欣慰消失,皱眉看着幼弟,“你在胡说什么?阁臣怎么可能出镇地方。”
啪~
卫时觉一拍手,“那就没错了,一定是。”
“胡说八道,辽西前线有十五万大军,东虏才几万人。”
“大哥,你也是蠢,萨尔浒大战野猪皮才三万多人,大明十几万。”
“放屁,你这个不学无术的逆子,萨尔浒计划出关的兵力是十三万,但朝廷催促太急,援军还没有到位,主将就仓促出击,加上叶赫与朝鲜仆从兵,共八万五千人。与东虏六万人并不占优势,四路出击,败的理所当然。”
“是…是吗?那是我记错了。东虏现在多少人?”
“还是六万,萨尔浒之后多了两万人,辽沈之战,阵亡了两万!”
卫时觉挠挠头,没什么准确方向。
自己不适合思考军国大事,敌我势态一抹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徒增笑料,很快又绕回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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