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推开家门,客厅里,母亲莎拉正弯腰收拾着东西。
“妈,我回来了。”
他随手把书包扔在椅子上。
莎拉抬起头,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回来啦,宝贝。快去洗手,准备吃饭,顺便上楼叫莉莉下来。”
“好。”
爱德华应了一声,三两步蹿上楼梯。
莉莉的房门虚掩着,他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里,玛尔基斯正坐在床边发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无聊劲儿。
门口的动静让她瞬间回神,她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恭敬地垂下头。
“主人,您回来了。”
爱德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吩咐道:“鸡丝,下楼吃饭。”
“鸡丝”这个称呼让玛尔基斯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
她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那股子属于恶魔的不甘心在心里翻腾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被求生欲压了下去,老老实实地跟在爱德华身后下了楼。
晚饭后,爱德华带着他名义上的“妹妹”在街上溜达消食。
他突然停下脚步,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鸡丝啊,你能不能给我搞一大笔钱?”
玛尔基斯愣了一下,老实回答:“额,我可以操控那些有钱人,让他们产生幻觉,把钱乖乖送过来。”
爱德华一脸嫌弃:“一个一个来多麻烦,你就不能直接去银行金库给我搬点出来?”
玛尔基斯顿时垮下脸,声音都小了八度,委屈巴巴地嘟囔:“办不到啊,主人。”
“这还叫恶魔?”爱德华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了,“哎,看来还得靠我自己。”
他撇撇嘴,又瞥了玛尔基斯一眼:“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
玛尔基斯更委屈了,声音低得快听不见:“可恶魔也没这本事啊……”
“嗯?”
爱德华眉毛一扬,显然是听见了。
玛尔基斯一个激灵,赶紧岔开话题,满脸讨好:“主人,您是不是走累了?要不,您坐到我身上来?”
说着,她作势就要趴到地上去。
爱德华一脸抗拒地连连摆手:“滚!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变态!”
两人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昏暗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突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爱德华皱起眉,循着声音看去,发现那动静是从嘉莉家传出来的。
嘉莉带着哭腔的怒吼刺破空气:“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你就不能像个正常的妈妈一样吗!”
紧接着,是她母亲玛格丽特·怀特那尖锐又疯狂的咆哮:“你有罪!你生来就有罪!你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罪恶!”
爱德华和玛尔基斯对视一眼,默契地停下了脚步。
房子的窗户上,映出两个扭曲的影子,一个张牙舞爪,另一个瑟缩无助。
争吵愈演愈烈,屋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砸碎了。
玛尔基斯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有好戏看了。”
爱德华没作声,只是盯着那扇窗。
屋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的老旧电器。
嘉莉的尖叫声变得更加凄厉:“我受够了!我受够你了!”
“啪!”
又是一声脆响,一块玻璃碎片猛地从窗户里飞了出来,擦着空气,叮当一声落在两人脚边。
玛尔基斯蹲下身,用指尖捻起那块碎片,闭上眼嗅了嗅。
“这股被压抑到极致的气息……真让人兴奋。”
爱德华知道,这是嘉莉的力量在失控的边缘暴走了。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里面粗暴地撞开。
嘉莉冲了出来,头发散乱,满脸都是愤怒和绝望交织的泪痕。
她看了爱德华和玛尔基斯一眼,没做任何停留,不顾一切地朝着街道另一头狂奔而去。
她母亲玛格丽特则像个疯子一样站在门口,对着她的背影歇斯底里地诅咒:“你逃不掉的!你这个魔鬼!你会下地狱的!”
爱德华看着嘉莉远去的背影,又把视线转回那个癫狂的女人身上。
他侧过头,低声问玛尔基斯:“吸了她身上的怨气,你的力量能长进多少?”
玛尔基斯一愣,下意识问:“主人,您说的是那个女孩,还是她妈?”
爱德华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反问:“我们眼前还有谁?”
玛尔基斯立刻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声音里透着贪婪:“会的,主人!而且,收获绝对丰厚!”
爱德华微微颔首,下达了命令:“去吧,这事交给你了。”
“遵命,我的主人。”
玛尔基斯恭敬地应下。
话音刚落,爱德华便转身,朝着嘉莉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他身后,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刺骨的寒意凭空而生。
街道两旁的树木无风自动,枝叶剧烈摇晃,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像是无数恶鬼在低语。
玛尔基斯的身影在原地变得模糊,化作一道黑色的幻影,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依旧在咒骂的女人飘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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