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是被老和尚那双破草鞋趿拉着,不紧不慢地往前磨蹭。转眼间,一个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滑了过去。
段恒生在西山陵园里,彻底把自己腌出了老咸菜的醇厚风味。属性点依旧停留在480点,一动不动,但段恒生心态稳如老狗,丝毫不慌。
直到这日午后,他正四仰八叉地瘫在停尸棚外大槐树下那张旧竹椅上,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铁柱越发敦实的狗头,嘴里叼着根草茎,望着天上流云发呆时,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卧槽!差点把正事忘了!”
他跟老王铁匠约定的一月之期,好像就是今天!段恒生一个骨碌从躺椅上翻身跃起,动作敏捷得丝毫不像一条风干了大半个月的咸鱼。
“去去去,一边玩去!”他挥挥手,把正舒服打呼噜的铁柱扒拉到一边,脚下凌云步微动,身形如一道青烟,溜出了陵园,朝着城南方向疾行而去。那速度,比去何家做法事时还要快上三分。
轻车熟路,再次来到那条偏僻小巷。歪歪扭扭的“老王铁匠铺”木牌在风中发出更加凄惨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散架。铺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有气无力的打铁声,叮叮当当,透着一种生无可恋的疲惫。
段恒生这次连门都懒得敲,直接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外面的喧嚣和阳光。
“老王!老王!我的绝世神锹……呃,我的新铁锹好了没?”
铺子里依旧热浪滚滚,煤烟味呛得人直流眼泪。老王铁匠正蹲在淬火池边,对着池水里自己那憔悴的倒影发呆,闻声抬起头,看到是段恒生,那张被炉火和内心煎熬折磨得更加黝黑憔悴的脸上,瞬间闪过痛苦、挣扎、麻木,最终化为一种认命般的死寂。
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段恒生,仿佛在看一个毁了他一生清誉和工匠之魂的绝世灾星。
段恒生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干笑两声:“嘿嘿,老王,别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东西呢?让哥们儿开开眼!”
老王铁匠依旧不说话,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走到墙角那堆废料后面,弯腰,吃力地拖出了一件用厚厚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那动作,那神态,不像是交付出了一件作品,更像是捧出了自己刚刚夭折的亲生孩子。
段恒生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气氛,不太对啊!难道搞砸了?
老王铁匠将油布包裹重重地放在那张油污遍布的木桌上,发出哐一声闷响。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扯开了油布!
一道乌沉沉、暗哑无光的锹影,映入段恒生眼帘。
段恒生迫不及待地凑上前,仔细打量。
这柄新铁锹,长度约莫四尺,锹头不再是之前那种可笑的迷你巴掌大,而是变成了一个约莫两个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的扁平菱形,线条硬朗,边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锋锐感。锹柄粗细适中,上面缠绕着防滑的暗纹,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哑乌黑色,只在某些特定角度下,能隐约看到材质内部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如同星辰碎屑般的光点闪烁。
整体造型,依旧是一把铁锹,朴实无华,但比之前那柄大号迷你锹无疑要正常了许多,至少拿出去,不会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儿童玩具。
段恒生伸手握住锹柄。
入手微沉,比预想的要重一些,但重心分布极佳,握持感舒适,一股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来,隐隐与他体内的度化之意和灵武之力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他随手挥舞了两下。
呜——!
破空声低沉浑厚,不像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反而更像是什么沉重之物碾过空间的闷响。挥舞间,锹刃边缘的空气似乎微微扭曲,带起一丝几难察觉的寒意和微不可闻的电流滋滋声。
段恒生眼睛一亮!
咦?他停下动作,仔细感知。没错!虽然极其微弱,但这柄铁锹确实同时具备了惊雷剑的那一丝至阳至刚的雷霆余韵,无影匕的至阴至柔的锋锐隐匿,甚至还能感受到黑龙破阵枪的沉凝煞气和碎岳狼牙棒的霸道粉碎意!这些原本冲突的属性,竟然被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强行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混沌而内敛的独特气质!
它不像惊雷剑那样光芒四射,也不像无影匕那样悄无声息,更不像长枪狼牙棒那样霸气外露。它就像一块沉睡的蕴含了多种狂暴力量的乌黑陨铁,低调,却让人不敢小觑。
“老王!可以啊!”段恒生惊喜地看向老王铁匠,“这次有点东西啊!”
老王铁匠脸上没有任何得意,只有一种透支了生命般的疲惫和浓浓的自我厌弃。他沙哑着嗓子,声音如同破风箱:
“东西?呵呵……老子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他指着那柄铁锹,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畸形的怪物:“惊雷、无影、黑龙、碎岳四种顶尖神兵的材料属性,冲突得能炸平十个老子的铺子!能强行熔铸成型,没把我们这一片都送上天,已经是祖师爷他老人家瞎了眼……啊呸,是开了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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