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村的面积很大,与之接壤的有三个乡(桃溪乡、景洪乡、东阳乡),共计八个村落,而苦茶坡只是叶姓聚居地的统称,叶姓村民实际上分散在八个角落居住。早在叶氏先祖开垦荒山的时候,发现树林里有几棵野茶树,做出来的茶很是苦涩,但也能生津提神,对叶氏先祖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所以就把这一片呈牛舌状的坡地命名为苦茶坡。显泰公仙逝之后,子孙选择了分房而立,就围绕着苦茶坡分成八个角落:
大房属于正房长子文修公一脉,子孙后代居住在阳坡。坡心是祖厝的所在地,祖厝后方有一方漏斗形的大石头,石面平整如棋盘,这里就被称作“石棋台”。“石棋台”被分为前后两部分,大房便占了地势最为平坦的“前棋台”,并开垦出适宜耕作的水田,也由此繁衍出最多的子孙后代;后因人口太多不得不依山而居,再成一个角落。
二房属于正房次子的武阳公一脉,居住的“后棋台”地势较为隆起一些,但紧邻的几座山头适宜种果树,尤其是之前的柿子和现在的芦柑,所以二房的子孙后代要富足一些。
先祖依照地势开了马路,马路将呈牛舌状的苦茶坡一分为三,大房和二房各占前后,而右舌根处有一段地势较为平坦的平地,被称为“大路坪”,据守着石顶山的上山小道,偏房长子振峰公一脉的三房便聚居于此,人口不是很多。
大路坪下便是一处山沟,小溪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小水潭,附近吃水和浇灌都很方便,也就开垦出层层叠叠的梯田,让偏房次子安定公一脉的四房占了这个有利的地形,并把这里亲切地称作“溪仔边”,以小溪为界又分为左右两个角落。
五房属于正房三子福昌公一脉,据传福昌公生性好斗,其后代又以习武为荣,被各房推举把守寨门,便是现苦茶坡、驼背岭、村部与小学相交的“三岔路”。先后经历了清中晚期到新中国成立的各个动乱时期,青壮年死伤不少,亦有为避连坐而躲至他处,所以人口最少。
六房及绝后的七房同属填房一脉,受到各房的排挤,不得不到村后侧的险地“黑猪林”居住。此地山险沟深、耕地稀少,时有野猪、老虎等野兽出没,加上石顶山后的密林深处还藏有一股土匪,生活苦不堪言。短短几年的时间,七房为数不多的男丁不是被野兽吃了,就是丧命于土匪之手,这一脉便断了香火的延续。鉴于此,六房视其余房头如同仇敌,先是挖断了与苦茶坡相连的马路,随后历经艰难踏出与隔壁乡相连的两条山路,自此家家户户皆出篾匠,人丁才渐渐兴旺起来。只是他们宁愿与隔壁乡的几个村寨通商结交,也不愿与其余房头往来,直到大集体时才有所好转……
苦茶坡上的老人按房头划分,一般喜欢在五个地方聚集:
大房和二房得到祖上荫庇最多,两房的老人们喜欢聚集在祖厝后的石棋台,大说特说一些口耳相传的老历史。
三房在当时出了不少的公社和生产大队干部,老人们喜欢聚集在大队部旧址,回忆那一段放卫星、记工分、学大寨、吃大锅饭的大集体生活。
四房该是先人得了好风水,子孙后代出了不少识字的人,所以老人们喜欢聚在祖厝里,说吴蜀魏、说三板斧、说四郎救母、说精忠报国、说游龙戏凤、说冲冠一怒、说留发不留头等等。
五房在近代涌现了许多热血青年,从农协会开始,又到追随朱德的工农革命军第四军,再到红二支队、到抗日警备大队、到边纵第八支队第四团、到配合三野第十兵团解放凤来县及周边地区,皆可见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身影,负伤与牺牲者多达三十余人,这还不包括被国民党和土匪迫害的家属,所以老人们会聚在三岔路口的风雨亭里大骂国民党反动派和汉奸走狗。
而六房依然很少与其余房头往来,最多的就是到石顶宫烧香礼佛,再顺便愤愤不已地讲一讲老虎怎么吃人,以及咒骂那一伙从石顶山后摸进来的土匪,为什么不杀到苦茶坡……
碾米厂确实是出现了麻烦。
关于碾薯机,德安只愿交电费,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算分成给村里。手揽大权的文明,一气之下便以断电相要挟,甚至还要求德安退出碾米厂。
叶文明是二房的人,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大房、二房、五房一脉的利益,所以有着这一群体的支持。之前,碾米厂一直由大房的国清负责,但他受伤成了残废人,倒让四房的德安捡了现成的便宜,成为了碾米厂的操作员。当时,也怪焦头烂额的文明没有考虑周全,在接替人选上没有选择大房、二房、五房的人,不仅是国清的家人和亲友十分不满,二房的一些人甚至当面指责文明没有把这个机会留给本房的人。正是如此,在德安私自购置了碾薯机之后,国清的家人和亲友率先闹起了意见,二房的一些人紧随其后,文明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嘴,只得做做样子,不咸不淡地指责了德安几句。不曾想,德安觉得自己长能耐了,已经不把文明放在眼里,面对文明的指责,他予以了坚决的还击,也就开罪了文明,文明就一直揪着德安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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