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阵的淡白色光芒完全亮起时,周围的灰雾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推开,连空气中的寂灭之寒都弱了几分。赵长青擦了擦额头的汗,瘫坐在阵纹边缘:“总算修好了,这上古阵纹比想象中难弄,还好最后用了三枚聚灵珠才补全阵眼。”
林舟站起身,感受着阵内稳定的灵力环境,体内那股躁动的寂灭之力终于平静下来——苏婉清的水系灵力像一层软甲,裹着天衍阵盘的金色力量,将灰纹暂时困在了丹田角落。“阵内的灵气能勉强支撑我们恢复,大家先调息半个时辰,等状态满了再出发。”
半个时辰后,李如风率先睁开眼,剑身上的灰霜已完全褪去,剑气重新变得凌厉:“我刚才在警戒时,发现西北方向的残骸群有个缺口,缺口处的灰雾比其他地方淡,说不定是通往寂灭殿的路径。”
赵长青立刻掏出一张空白的兽皮纸,凭着记忆画出沿途的残骸分布:“我刚才修复阵纹时,也感知到那个方向有微弱的空间波动,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人为开辟的通道。”
林舟接过兽皮纸,指尖的本源阵纹轻轻扫过纸面,淡金色的光痕在纸上勾勒出更细致的路线:“天衍阵纹能感应到空间波动的轨迹,这个缺口确实是通往寂灭殿的方向,但中途要穿过三道残骸带,每道残骸带里都藏着寂灭之力的节点,恐怕不好走。”
“再难走也得走。”苏婉清将水属性灵力注入腰间的玉瓶,补充消耗的灵力,“我们在灭世之境待得越久,灵力消耗越大,必须尽快找到灭无天。”
四人收拾妥当,林舟率先走出镇邪阵——金色阵纹在他脚下展开,形成一道临时的“护道阵”,将迎面而来的灰雾挡在外侧。刚走没几步,脚下的星球残骸突然微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蠕动。
“小心!”李如风突然挥剑斩向地面,剑气劈开一道深痕,却见几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从裂缝里爬出来——它们通体覆盖着灰黑色的甲壳,口器里冒着细小的灰烟,刚接触到空气,就朝着林舟的方向爬来。
“是寂灭虫!”赵长青脸色骤变,“我在仙域的古籍里见过记载,这种虫子以寂灭之力为食,能啃噬阵纹和灵力,而且通常是成群出没!”
话音刚落,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无数道裂缝在残骸表面蔓延,黑压压的寂灭虫从裂缝里涌出,像一条黑色的潮水,朝着四人涌来。它们爬过的地方,连坚硬的岩石都被啃出细小的坑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启动四象阵!”林舟立刻下令,金色的本源阵纹在四人脚下展开,苏婉清的水系灵力瞬间化作一道水墙,挡在虫潮前方。可寂灭虫落在水墙上,竟直接啃噬起水墙,淡蓝色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水墙撑不住!”苏婉清急道,“这些虫子能吞噬灵力!”
李如风纵身跃起,剑气凝聚成密集的剑网,朝着虫潮斩去。剑气落下,成片的寂灭虫被斩成两半,可它们的尸体落在地上,竟化作一缕缕灰雾,被后面的虫子吸收——后面的虫子体型瞬间变大了一圈,啃噬水墙的速度更快了。
赵长青立刻布下“固土阵”,厚重的土墙从地面升起,挡在水墙后方:“土阵能暂时挡住它们,但也撑不了多久,这些虫子的牙口太硬了!”
林舟看着不断逼近的虫潮,掌心的本源阵纹开始发烫——体内那股被压制的寂灭之力,突然与虫潮散发的寂灭之力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像是在催促他“接纳”。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婉清,借我一缕水系灵力;长青,用土阵托住虫潮的前端!”
两人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照做。林舟将水系灵力与本源阵纹融合,然后缓缓松开了对寂灭之力的压制——那缕灰纹从丹田角落钻出,顺着经脉流向掌心,与金色阵纹、蓝色灵力交织在一起。
“林舟,你疯了吗?!”苏婉清看到他掌心浮现的灰光,急得想冲过去,却被李如风拉住。
“相信他。”李如风沉声道,“他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把握。”
林舟的掌心,三色力量(金、蓝、灰)渐渐融合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他将光柱对准虫潮的前端,轻声喝到:“寂灭困灵阵,起!”
光柱落在虫潮前方,瞬间形成一个三色交织的光罩,将最前面的一批寂灭虫困在其中。令人惊讶的是,光罩中的灰光不仅没有被虫子吞噬,反而像磁铁一样,吸走了虫子体内的寂灭之力——被吸走力量的虫子,体型迅速缩小,最终化作一缕灰雾,消散在光罩中。
“有用!”赵长青惊喜道,“这些虫子靠寂灭之力存活,只要吸走它们的力量,它们就会消亡!”
林舟的额头渗出冷汗,控制三色力量比他想象中难太多——寂灭之力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断试图挣脱光罩的束缚,若不是水系灵力和本源阵纹死死牵制,早就失控了。他咬牙坚持,缓缓扩大光罩的范围,将更多的寂灭虫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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