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空港的晨雾还没散尽,三艘“深空探索舰”的银白舰身已在朝阳下泛出冷光。林舟走下星衍号舷梯时,风里裹着星灵花的淡香与机械润滑油的金属味——这是战后星界最熟悉的气息,却在此刻添了几分未知的紧张。李如风倚在一架净化机甲的肩甲上,手里捏着张折叠的信号图谱,见他过来,直接将图谱展开在机甲外壳上:“凌晨三点,信号塔第三次捕捉到雾隐星域的脉冲,这次解析出了动态帧,你看这个。”
图谱上的光影还带着电子干扰的雪花纹,却能清晰看到淡紫雾气笼罩的星球表面:龟裂的金属地面上,散落着半埋的机械残骸,残骸表面刻着螺旋状的纹路,与机械神域档案馆里“旧神域时期”的图纸有七分相似,却在纹路末端多了些不规则的黑色侵蚀痕迹。更关键的是,画面角落有一道细长黑影闪过,速度快得几乎拖出残影,残影边缘泛着淡绿的能量波动,既不是寂灭能量,也不是星界或机械神域已知的任何法则力。
“技师测了能量频率,1.7赫兹,比虚空之主的寂灭能量更不稳定。”李如风的指尖划过黑影残影,“还有个怪事,残骸的金属成分里掺了星核合金,旧神域时期根本没掌握大规模提炼星核合金的技术,这东西不该出现在那里。”
林舟蹲下身,指尖凝聚一缕微弱的时空法则拂过图谱。法则触碰到黑影残影时,竟产生了细微的共振——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哪怕面对虚空之主的寂灭领域,时空法则也从未有过如此明显的“呼应”。“去信号塔,我要亲自看原始数据。”
信号塔的地下解析室里,光羽星域派来的解析师艾拉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她的淡蓝长发里编着细小的信号接收器,指尖在控制台敲击的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见林舟进来,她直接调出一段音频:“这是从脉冲信号里剥离的声纹,经过降噪处理后,能听到断断续续的音节,像是‘核心’‘侵蚀’‘守护’。”
音频里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绝望的颤音。林舟让艾拉反复播放三遍,突然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词:“……星核之种……”
“星核之种?”苏婉清恰好带着医疗组的人进来,手里的星械净化花样本还沾着晨露,“机械神域的古籍里提过,旧神域时期有个未完成的项目,叫‘星核之种计划’,说是要培育能稳定星核能量的生物载体,后来因为实验失控,整个项目组都消失了。”
凌霜跟着走进来,手里拿着机械神域发来的加密档案:“玄械城主刚传过来的,旧神域消失前,确实有一艘‘探索者号’飞船带着星核之种的实验数据失踪了,失踪坐标就在雾隐星域附近。结合信号里的‘核心’和‘星核之种’,我怀疑雾隐星域的信号,就是当年探索者号的幸存者发来的。”
线索逐渐串联起来,林舟不再犹豫,转身对着通讯器下达指令:“立刻组建星际探索队,分四组行动,两小时后在空港集结。”
实战组的组建没有走常规选拔流程。李如风直接点了三名学院骨干:擅长追踪的阿木,他的命运法则能锁定生物留下的能量轨迹;精通防御的小雅,她的时空法则能在紧急时刻搭建临时屏障;还有曾在赤焰星域对抗过寂灭机械兽的阿澈,对机械残骸的弱点格外敏感。“每人配一台‘便携法则盾’,机甲选轻便型的,雾隐星域的雾气可能影响重型机甲的机动性。”李如风在装备库分发武器时,特意给每人的法则剑刃都贴了层抗侵蚀的钛晶膜,“那淡绿能量看着不对劲,别让它沾到武器核心。”
技术组的改装工作则充满了“应急创新”。石渊要给探索舰加装“时空锚点”时,发现现有设备的信号强度不够,无法穿透雾隐星域的厚重大气层。凌霜盯着锚点的能量接口看了十分钟,突然拆了三台信号增强仪的核心部件,重新焊接成一个“复合信号发射器”:“用星核合金做传导芯,再注入一点时空法则,应该能把信号强度提升两倍。”石渊半信半疑地试了试,模拟器上显示信号竟能直接穿透三层大气干扰,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你这脑子,不去当发明家可惜了。”
医疗组的准备则藏着苏婉清的细致。她在应急医疗舱的能量槽里加了星械净化花的萃取液,这样舱体启动时,会自动释放微量净化雾,预防未知能量侵蚀。便携胶囊也分了两种浓度:浅蓝色的用于轻度干扰,深紫色的则能应对高强度侵蚀。“我还在胶囊里加了‘因果追踪颗粒’。”苏婉清给每个队员分发胶囊时,特意解释,“如果有人不慎接触到淡绿能量,颗粒会跟着能量流动轨迹,帮我们找到它的源头。”
其他文明的支援也在午后陆续抵达。水蓝星域的探测专家凯带着他的“引力波扫描仪”,仪器的探头是用水蓝星域特有的“深海晶”制成,能在复杂磁场中精准捕捉引力异常。“雾隐星域的第二行星有个天然的引力漩涡,靠近时得提前调整航线,不然会被吸进陨石带。”凯一边调试仪器,一边给石渊画了张简易的引力分布图,上面用红色标注出危险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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